李幼安比兰道要矮和瘦一点,加上她这些天蹲守在别墅外,吃不饱穿不暖,其实已经到了很狼狈的地步,但就凭着对兰道的恨,她硬是地将疯狂求生的兰道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
她看着兰道的脸色从白到红到青到紫,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攥紧的草绳也没有放松一点,哪怕自己的手心都被勒出血也不肯放。
三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忘了多久,这里没有时间,只有越来越沉郁的夜色,好似黎明前最黑暗那段时间兰道终于没有再挣扎,李幼安还是没有放开手,几乎把她的脖子绞断。
深冬的树林万物蛰伏,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半人高的灌木丛发出簌簌的声音,知道有什么从中爬过?
李幼安放开了手,手心的血沿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借着皎月的残光,她看清了兰道最后死不瞑目的样子,突兀地笑了起来。
是那种笑到跌坐在地上的大笑。
只是让人感觉不出她一点高兴。
她揪住兰道的衣领,将她上半身拽起来:“我是蠢货但你没想过会死在我这个蠢货的手里吧?”
“我说了我会杀你,我就一定会杀了你。”
她终于替自己报了仇。
精疲力竭,李幼安瘫倒在地上,望着被树叶遮蔽的天空,眼角滑下泪水。
可是,报仇了又怎么样?她回不去,李大龙也活不过来。
李大龙啊
她又想起那天在游轮上的事情。
这都不知道是她两天以来,第几次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