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斯至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告诉她阿庭和小十二在哪里,鸢也原本就不稳定的情绪,因为拖延,越发焦躁。
天气有时候很能完美地诠释心情,今天的乌云压得很低,天地仿佛即将不顾万物生灵合并为一,鸢也揪紧了草皮。
“你把我的孩子藏在哪里!安德斯,回答我!”
陈桑夏已经血淋淋躺在她面前,她不敢去想阿庭和小十二,那个可能性,她只是想一下,脸上都能再白一个度,血丝更是如张开的蜘蛛网,布满她瞳孔。
“孩子嘛”安德斯勾唇,“她今天是把孩子带出来了,约了那个叫南音对吧?约了她,我在路上拦住了他们,我说我是来给她惊喜的,她就相信了。”
安德斯仔仔细细地跟鸢也描绘,陈桑夏见到他的时候有多惊喜,多像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不自觉地整理自己的短发,懊恼今天没有打扮得好看一点他说的这些都是鸢也没见过,但是想象得出来的陈桑夏。
那时候的陈桑夏何曾想到几个小时后,会死在这个男朋友的手里?
鸢也脸色白,眼睛红,蕴满恨,盯着他,啐了口:“畜生!”
安德斯不在意:“也是巧,那个叫南音的临时有事来不了,我们就一起带着孩子去了海底世界,那个大的是叫阿庭吧?他说爸爸妈妈也带他来过,下次还要爸爸妈妈带他来,天真喔,他哪还有下次?”
鸢也每一根头发丝都炸起来:“你住口!”
“怎么又要我住口?不是你让我回答你的吗?”安德斯笑了。
“他们到底在哪儿!”
不是鸢也只会重复这两句话,也不是她愿意歇斯底里像个泼妇,而是她克制不住,她不行,她这辈子就这么几个在意的人,其中一个已经死在她面前,另外两个下落不明,几近崩溃的她还能怎么冷静?
鸢也挣开安德斯要反扑掐住他,却被一巴掌打回地上。
安德斯一脚踩在她的后背,弯下腰,拽住她的头发,逼迫她仰起头。
从鸢也的角度看,安德斯的脸是扭曲的,深蓝色的眼睛里起起伏伏着恨意。
他话锋一转,又退回了之前的话题:“虽然上钩了,但我每次让她把孩子带出来,她都不肯,问她为什么?她找了一堆借口,害我一度以为自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