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一场大病,苏星邑的气色更是不好,人也削瘦了一些,从内到外透出的病态,叫人看了心生不忍。
霍衍也不是想逼他,刚想松口说随便你,苏星邑已经别开头,声音略沉:“我的名字是她改的,我能拥有的,也就只有两个名字。”
鸢也帮他改的,苏星邑这个名字。
和他用来记住鸢也的,苏圆这个名字。
他认识鸢也二十年,但到最后,能拥有的,只有名字。
霍衍还不知道该说什么,苏星邑已经收拢起多余的情绪,起身:“跟我去机场接那个孩子。”
霍衍欲言又止,他又道:“我什么事都没有,我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少年,会为这种事难过。她不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
“”霍衍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掐指一算,苏星邑迄今为止的人生里,超过二分之一岁月,都是鸢也,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长,终其一生都根本不可能剥离。
他只能叹口气。
佛洛一家原本是住在苏黎世,一年前搬去巴黎定居,佛洛现在是从巴黎飞过来。
去机场的路上,霍衍有心转移话题,所以说:“这样也好,她离她亲生父母远些,跟你才会比较亲。”
“我不需要她跟我亲,她不要让我失望就可以。”苏星邑淡淡。
好吧,那丫头已经十五岁,该懂的都懂了,确实不可能多亲。霍衍想重新找话题,苏星邑却问:“鸢也他们现在到哪了?”
“咳!”霍衍功亏一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苏星邑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他只能回答,“昨晚看她的朋友圈,应该是在南斯拉夫。”
苏星邑很难得一弯唇,说的却是:“她在枫丹白露的时候,我去找过她,但等了一夜,她都没有出来,大概这就是没有缘分,那就不见了。”
霍衍抿唇:“以后也不见了?”
窗外景物飞逝而过,苏星邑注视着,少顷说:“嗯。”
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