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安李氏和王大驴的感情有死灰复燃的架势……
安绾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想办法去破坏他们两个的感情,反正安家人都是绝对反对这件事的。
清楚了安家的情况之后,安绾没有再多观察,而是偷偷回到了村口,却发现送她来的车夫正坐在车辕上,和一个扛着锄头的男子侃侃而谈,也不知道究竟在说什么。
看到安绾过来了,他赶快从车辕上跳下来,同时和那男子打招呼:“我先送客人走了,等下次过来再和你多聊两句啊。”
车夫侍候着安绾进了马车,坐回到车辕上,挥动马鞭,同时好奇地询问:“姑娘,你可有结果了?”
安绾在马车里摇了摇头,接着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隔着车门,车夫是看不到她的动作的,便开口回答:“还没想好,我打算等回去之后把具体看到的东西都和朋友说一遍,看她怎么想。”
“哦哦哦,”车夫应了几声,接着调转马车车头,向着镇上行去,并在路上继续八卦地打听:“姑娘那你看到了啥啊,对了,那个王大驴究竟长什么样啊,我一直只听人说他,却根本没见过他,挺好奇的。”
“他长得还算周正吧,看起来是个很精神的人。”安绾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讲述下去:“我正在村子里转悠,想找个人问问他现在的情况,却没想到现在正是饭点,根本没有人出来,家家户户都在做饭。”
听安绾这么一说,马车夫忽然想到了现在的时辰,便猛地一拍脑袋,自责道:“怪我怪我,我忘了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要是姑娘晚点出去,估计就能看到好几家的老头老太太正在外面树底下唠嗑了。”
对于马车夫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这个行为,安绾没有配合,而是跟着反思自身:“我也有问题,我去找你的时候就该看好时间点,却忘了这件事,幸好我看到了别的东西,否则估计又要在村子里多待一会儿。”
“姑娘看到了啥,能和我说说吗?”马车夫好奇地追问。
安绾本就有把看到的事情说出来的想法,于是在思忖了片刻后,道出了事件的经过:“我正在绕着村子走,忽然听见有一家正在吵架,我赶快偷偷过去看了一眼,却发现原来是一个老太太正在骂一个大婶,我听了两句,却发现那个老太太问大婶,说她是不是要和王大驴私奔。”
“呦,这就发现安家的媳妇了。”车夫跟着打趣,过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刚才和那兄弟聊天,说到了王大驴,他和我说自从安家的大姑娘跑了之后,安家就整天吵架,从没消停过,安家媳妇更是整天和王大驴眉来眼去,总被安家的打得浑身是伤……听说半个月前王大驴看到安家的正在狠狠打安家媳妇,就过去跟他干了一仗,最后都满脸是血。”
“居然还有这种事?”安绾将声音扬了起来,似乎对这样的戏码有些诧异。
这种张家长李家短的东西,车夫一个大男人说得也分外起劲:“对啊,我们也没想到,那个王大驴快四十岁的人了,做事还是这么莽撞,果真应了他的名字,大驴。”
想了想接下来的发展,车夫将身子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方便安绾听到他的讲话内容:“在王大驴狠狠和安家的打了一架之后,他们几个就怕了王大驴,就算安家媳妇再怎么和王大驴见面,也不敢再打她了。”
“王大驴倒是血性。”安绾点点头,做出评价。
“血性”这两个字,车夫也很认同,只是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他血性的地方不对啊,这安家媳妇毕竟还是安家媳妇,不是他王家媳妇……而且人家都生了安家的孩子,也不可能跑去王家,估计这个王大驴守着安家媳妇这么久,估计最后啥也捞不着。”
说完这段故事,马车夫长嘘了一口气。
安绾心里只想着“安李氏居然也有人这么死心塌地地喜欢”,同时跟着车夫一起惋惜地叹气。
从村里回到县城大概还需要两刻钟,车夫看着路边的风景,实在没了意思,就再次开口:“姑娘,你想不想听听安家的故事?要说这安家,也是有名的一家。”
“好啊。”安绾心里很好奇,嘴上却没太大的反应,语气很是平淡:“怎么出名了?”
“他们一家子都有毛病!”车夫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在路边,然后又清了清嗓子,开口讲述安家的故事:“安家其实不止有这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大丫头,是村里有名的勤快,每天给家里做饭洗衣服,接着下地采药材,真是男人能干的她也干,女人能干的她更是不在话下,从十二岁起就开始伺候安家一家人,就没见她说过苦和累!”说到最后,车夫的语气已经转成了钦佩。
她从没说过苦和累,所以最后累死了。
安绾在心里这么默默地想着,面上却没有任何端倪,继续静听着车夫的下文。
“这么一个秀气又能干的丫头,就没有哪个小伙子不喜欢的!他们都想把安家大丫头娶回家里,到时候他们出去干活,安家丫头把家里照顾的稳稳当当的,多好!”车夫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啐了一口:“只可惜安家这一家人,本来就一直把大丫头当牲口使唤,现在缺钱了,就又想着把大丫头卖给隔壁村子的糟老头子,拿一笔彩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