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首的文武百官皆是心中一紧,左右为难,这起吧,就相当于当众给新帝难堪,不把新帝放在眼里,对皇上不敬,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可这要是不起吧,可就是违抗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这后果,也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这可如何是好?
文武百官苦着一张张老脸,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好不容易等到新皇帝起身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低着头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小李子,还不备座?”新帝将慕羽歌迎上乾清宫的台阶,对着身后的新太监总管喝道,然后又转过头对着慕羽歌道,“太后娘娘要来,也该早些让人通报才是,朕也好派人前去迎接,怎么能让您带着个小太监就这么自己过来了?”
“呵呵,无妨,哀家一向不注重那些虚礼!”慕羽歌淡笑两声,目光凝视着去安排上座的太监,道,“这就是新上任的太监总管?”
“回太后,正是奴才!”李总管弯着腰,恭敬地说道。
慕羽歌淡淡地点了点头,又抬眸扫了扫底下的文武百官,见大半的人已是陌生的面孔,脸上的笑意拢去,脸色微寒,好你个夜澜烨,这才一年功夫,这朝堂上之人已被你换了大半,可真是好样的!
“算起来,哀家也有一年不曾出来了,这底下的文武百官,哀家可都记不得了,看着面生地很呐!”慕羽歌淡然说着,有意无意地瞥过一旁夜澜烨铁青着的俊脸。
底下的文武百官脸色多变,那些新上任的官员冷汗连连,惶恐不安,而少数的旧官员则是一脸的喜意,忍不住高兴地老泪纵横,太后娘娘,终于不再不管他们了吗?
要知道这些老部将,可都是当年跟着先帝和太后征南战北,共同开创澜夜国的开国功臣,对先帝的衷心那可是苍天可见,日月为证!可是,一年前的一场宫变,令世人叹服的一对璧人,开国皇帝夜澜烨歿,当年的贤安皇后,如今的太后,伤心过度,从此闭门未央宫,再不理朝堂俗事!
之后,闲王夜澜烨把持朝政,一步步换血,一步步掌握大权,终于在今天,加冕称帝,而到了今天,原本忠于先帝的部下,也大都被他以各种理由贬为庶民,或者发配边疆,夜澜烨不敢杀他们,整个澜夜国的怒火他还承受不起!
而剩下的少部分官员,都是手握重权,他暂时无法撼动之人,不过,在这朝堂之上,他也培养了一批属于自己的势力,与那些残存的老部下抗衡!
夜澜烨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偏偏他还必须得忍下这口气,因为对面之人,他惹不起!
“太后娘娘一年不曾踏出未央宫,不认得也实属正常!今日乃是朕的登基以及纳后大典,太后娘娘能来,朕实在惊喜!”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一旁的小轩子太监内心默默翻着白眼,看着夜澜烨一副敢怒不敢言,打碎了一口白牙还得和着血液往肚子里咽的模样,心中叫好不断,太后娘娘果然还是如当年般威风,几句话就能气得夜澜烨七窍生烟。
慕羽歌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凤眸微眯,心中冷笑连连,朕?他也配这么自称?只是个登基大典,还未真正称帝就已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