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两兄弟的劝说下,明乐回了房。
虽身体困倦,可他难以成眠,总担心外面跪着的齐战。
子时,窗外飘起了雪花,明乐索性起身,从橱柜中抱了一床新被子,准备给齐战送去。
这大晚上的,齐泰应不会派人监视。
刚一推门,一股冷风吹来,吹得明乐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站稳。
雪花盐粒似得洒落,在地上铺了细细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明乐缩着肩膀匆匆赶往南苑,虽然穿了貂毛大氅,却依旧能感觉到渗入骨子里的那股冷意,他向来畏寒,一到这样的湿冷天气,便全身疼痛难忍。
要不是为了齐战,他才不会在雪夜里找罪受。
眼看着快到南苑院中,明乐加快了步子,刚一进南苑拱门,便远远地瞧见一尊石像似得身影伫立在雪中,一动不动。
“齐战。”他压低声音,轻唤了一句,从背后扑过去将被子裹在他身上,“还好吗?”
齐战冻得浑身发抖,只是望着明乐,上下唇欲启未启,只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明乐拽过他的手哈了几口气,一边搓一边道:“你也太死心眼了,这大晚上,又没人看着,进屋暖和一会儿怎么了?”
齐战勉强扯动僵硬的面部肌肉,朝他轻轻笑了笑。
明乐看他这样子,又心疼又无奈,“你饿不饿,我们去厨房找点吃的?”
齐战摇头,“父亲让我跪……”
“别父亲了,你在这冰天雪地中跪着,他在哪儿?他何曾对你有过半分爱意?”明乐不忿道。
话音未落,忽听身后一声重咳,接着便有声音响起,“这么说来,我这个父亲,倒没有你对他好?”
很明显是齐泰的声音。
明乐未回身,依旧保持着为齐战搓手的姿势半跪在地上,自己也冷得唇色发紫。
齐战强行收回了手,将被子盖在明乐身上,“回去!”
“我就不!”明乐起身,掀了被子又给他裹上,回身看着齐泰冷冷道,“我说的不对吗,齐战九死一生回到家,一进门连口饭都没吃就被您罚跪,您把这称为爱?”
“我是他父亲,可别忘了,我也是一军主帅。”
“姨母说得好,军中的事儿,回到军中再处理,何必在家里来这出?”在齐泰的强大气场下,明乐丝毫不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