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行京都的冬日,朔风凛冽。
霜云殿殿门紧闭,却依旧挡不住那寒气入侵。
徐嬷嬷用最后一个玉镯买通了小太监,弄了些炭火来。
哪知黑心的小太监给他们的是臭碳,刚一点起,殿内浓烟滚滚,呛得明乐直咳,只能一盆水将火炉扑灭。
徐嬷嬷气的直掉泪,生疮的手已经冻得麻木,连针线都拿不起,更别说替明乐缝补破损的冬衣。
“原以为新皇登机我们处境会好些,哪知一年不如一年!去年过冬好歹还发炭火,如今倒好,连盆碳都不给我们了,这让人怎么活!”
“嬷嬷别说了。”明乐将衾被裹在身上,目光却瞟着殿门,谨慎异常。
在这宫里生活,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多说一句,多走一步都有可能掉脑袋。
处境本就艰难,何必再授人以柄?
徐嬷嬷起身,探头探脑地往大殿外看了看,回头对明乐道:“小主子放心,这天寒地冻的,没人愿意守在外边。”
“嗯。”明乐微微闭眼,闭目养神。
徐嬷嬷搓搓手,想起什么似得凑到明乐床边,“不过,小主子,新皇南巡是个机会,要不要我想办法通知外边……”
“罢了罢了。”明乐不耐烦地打断她,“到处流窜还逃不掉,何必再招来。徐嬷嬷,你也被关了八年,怎么就看不清当今形势?”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八年,过往一切都已成云烟,那些怀揣离夜复国希望的那些人,再忠心又有什么用?
拿什么复?
几个刺客,几支在山间流窜,与土匪结盟的残余部队吗?
徐嬷嬷深叹口气,这些年,明乐的心灰意冷,她全看在眼里。
知道小主子不开心,徐嬷嬷换了话题,“对了,当今的新皇,不知道是哪位?”
提起新皇,明乐眸光似乎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