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似乎是瞧见了她的临近,脚步匆匆地往她的方向来。
走近了左卿才发现竟是灵珊,不过灵珊见到她也只是紧抿着唇,没有任何言语在左卿身前站立片刻,随后垂着头从她身侧离开,想来也知道是往管然的屋子去。
灵珊为何会这样,左卿心里明白,毕竟不论是谁受到了那样的生命威胁,会害怕那是必然的。只是灵珊这样的情况,左卿不敢说这其中没有管然的原因,毕竟灵珊是亲耳听到管然的那些话了。
不过她也管不了这么多,管了那些事,她不可能再管他人的感情问题,再说她自己的感情问题不也没解决么?
左卿扯着嘴角,却是一声苦笑,她摇了摇头继续往自己的屋子走。
这一日发生了诸多事情,左卿以为今夜又会是一个不眠夜,可意外的是,这晚她睡得极好,可能是自她到这个世界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了。
许是多日来的疑问得到了解答,压迫在心里的事情登时消失了,她得以放松下来,以致于会有好的睡眠。虽说在得知那些事后,接下来的事情只会更麻烦,可她心里却没有任何抗拒的想法,只觉轻松。
第二日一早左卿还是在芷兰的呼唤下才悠悠转醒,睁眼的那一刻,她心底有着前所未有的惬意。
“王妃,您再不起来可要睡到日上三竿了。”至白府寿宴之后,芷兰少有的打趣着左卿,这样亲昵的行为让左卿神情微怔。
芷兰也是在话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她脸上出现一丝慌乱的神情,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左卿却先道:“当真是好多天没睡得这么好了,好在你喊了我,不然可是要闹笑话了,得亏王爷不在府里。”
左卿像没事人一般,语气轻快地说着,倒是让芷兰摸不清状况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那盆水你再继续端着可凉了。”左卿翻身下床,见芷兰愣在原地,不禁出声提醒道。
她舒展着有些酸痛的四肢,又接着道:“不过你要是喜欢端着水盆,我也没什么意见的。”
左卿认为跟芷兰之间还是不要相处得那般为好,虽说知道她现在的心并不是向着自己的,可也知道她对自己倒没有任何危害,不至于对她太坏。
芷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木架上,略带歉意地说道:“奴婢居然在这时候走神了,让王妃见笑了。”
左卿也没让芷兰伺候着,自顾自开始就着芷兰放下的水盆开始洗漱,还不忘了回应芷兰的话:“我倒不会见笑,就是你端着这盆水站了那么久,你的手臂可别废了。”
左卿的话当然有夸张的意思,却让芷兰当真了,她赶紧道:“奴婢没事,是奴婢的过错,还让王妃您自己洗漱。”
她说着便要接过左卿手上的绢布,不过却被左卿挡开了,“我自己来就好,你给我准备早膳去吧。”
得了吩咐,芷兰也不再坚持,应了一声便转身出门准备早膳,只是在她离开后,左卿看着她的背影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诺大的王府人员并不算多,在距离左卿不算远的前厅,沈徳正将双手负在身后吩咐着面前一头戴斗笠的男子。
“王爷此时应当还在路上,若是在途中碰不上,你直接去临溪撑候着,信函一定要亲手交给王爷。”
“沈总管,你当真是啰嗦,这点小事还要交代再三。”头戴斗笠的男子帽沿压得低,根本看不清相貌,只能瞧见露出的那带着些许青碴的下巴。
沈徳蹙着眉,显然对男子这般态度不满,他轻声喝道:“这件事是王爷交代下来的,你可不能怠慢了。”
男子不耐地“啧”了一声,不再理会沈徳继续说些什么,转身将信函塞到怀里,背对着沈徳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地往王府正门走。
沈徳对男子的行为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前厅。
几日后,在距离凌风城数百里的荒郊,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出现在那驻扎的军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