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不能明白这样矛盾的感情,只因在她的认知中,要想审问一个人,除了给予好处以外,那就是用对方在意的东西来胁迫了。可是管然所说的这种状况,她思量了一番,也不无道理。
“你这些话倒是让我受教了。”左卿叹了口气,颠覆她认知的并不只有管然说的这件事而已,原本这里所有的一切就与自己所想的不同,管然所说的不过是其中一件小事而已。
“王妃是何等聪慧之人,我不过是提醒一句而已。”管然此时有着之前从没见过的尊敬,这让左卿有些不太适应。
而且她也没打算与管然一直这样客套,索性坦言道:“你不用特意这样说话,按你自己的意愿就行,还有,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
左卿还以为管然与她说那些话不过是想转移她的注意,便不再同他说那些客套的话,直截了当地将话挑明了。
既然左卿也将话挑明了,管然也不会再扯别的事,倒是认真问道:“王妃进昭王府的时间并不长,不知是否在以前就了解到昭王府的情况?”
听到管然的问话,左卿随之一愣,他的身份跟昭王府有什么关系?
疑问只是在心头萦绕着,左卿仍是如实答道:“在嫁入王府之前我不甚了解,现如今也不过是从他人口中听到一些。”
左卿想来还是觉得管然的问话奇怪,她不由多问了一句:“关于你的身份,跟昭王府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的身份并不像王妃想的那般复杂,我的父亲生前是嘉德太子的部下,仅此而已。”
“嘉德太子?”左卿所知道的太子只有慕千陵一人,可是显然这个名号并不属于慕千陵。
“看来王妃对王爷的事果然是一无所知啊!”管然有些无奈地叹道,不知他是不是在为慕云昭抱不平。
说到对慕云昭的熟知程度,左卿也有些尴尬,除却他目前的身份,还有白府的些微事情,其他的她一概不知,此时被管然直接点破,竟让她觉得羞愧。虽说心中是觉得她根本就不算慕云昭真正的妻子,而且慕云昭也从来没向她说起过,与她并没有关系。
可不知怎的,在管然面前被这样一说,她仍是觉得自己没有主动去了解,回想起之前与慕云昭仅有的几次交谈,都是不欢而散收场。
管然将左卿脸上那丝不自在看在眼里,他倒没有继续注重这件事,而是解释道:“嘉德太子是王爷的父亲。”
这个消息让左卿震惊地看着管然,关于慕云昭父亲的事,她只从元凛那只言片语中得知一些消息,可是却不知道慕云昭的父亲生前是太子。
可是这样说来,元凛所说慕云昭的父亲谋权篡位的事那就说不通了,既然身为太子,不出错的话,迟早都会坐上皇位,又何必多此一举?
想到慕云昭那日的神情,以及第二日出行时对她的冷淡,左卿心中有些震动,这样说来,元凛说的那些话也只是外界所流传的,那事情的真相是否又是另一番?
想到她还弄清楚状况便对慕云昭说出那样的话,左卿心底有股异样的情绪散开,她只觉喉间有些发紧,她双唇微启,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问道:“王爷过往的事我不曾了解,既然你说你父亲是嘉德太子的部下,那你对于王爷事想必也很清楚吧?”
左卿问这话的意思管然自然是明白的,他沉默了半晌,这才将他所知关于慕云昭的事娓娓道来。
管然一番话说完,左卿已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只是愣愣地看着管然。虽说她从来没问过慕云昭的那些过往,可在心中有过诸多猜测,只是完全没想过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这些事皆不是被外界所知晓的?流传在外的都是嘉德太子谋权的消息么?”左卿有些不确定的问着,她无法想象慕云昭背负着这样的名声,是怎样在这里生存下去的。
从一开始的相遇,她便知道当今皇上想除掉慕云昭,只是她苦于不知道原因。而经过管然的解惑,所有不明的事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解释。
“当今圣上能在那个位置上稳坐十多年,这些事情自然是不会流传出去。”管然说这话时不带任何情绪,似乎这些被他铭记在心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意。
左卿暗暗心惊,随即心头又浮现疑问,她不由问道:“既然你父亲是嘉德太子生前的部下,那你为何会隐瞒身份在昭王府以普通花匠的身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