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潭之水缓缓漾起波纹,司徒森低哑磁性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小鱼儿,我的眼中是盛夏骄阳,是山间溪涧,是浩瀚星河,但这一切,都抵不过一个你。”
这是第一次听到七贤王说如此情意绵绵的话,宁浅予心里的小鹿,再度蹦蹦跳跳起来,似乎要从她心口蹦跶出来一样,同时,心里那堵坚硬的围墙,以大山崩塌之势,缓缓的倾颓。
司徒森的神情一吻后,细心的给她将被子掖好,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再无旁的动作。
宁浅予紧张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不过,刚落下的心中,又升起些许狐疑,佳人在怀,这样子他都不为所动,难道,真如传言所言,他武功尽失后,伤了***?
咦,不对啊!司徒森就是竹公子,可竹公子飞檐走壁,哪有半分武功尽失的样子!他应该是没毛病才对!
可他的反应,又不像是正常男人该有的,难道,他只有那里出了问题?
她枕在他有力的胳膊上,竟是前所未有的安稳,在那熟悉的味道和浑厚的胸膛里,还有胡思乱想中,宁浅予的呼吸逐渐平缓,睡着了。
司徒森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低下头看了眼怀中的人。
长睫轻覆,肤若凝脂,眉眼间都是他梦里的样子,他心念一动,再度低下头去,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
说坐怀不乱是假的,他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在怀的温香软玉,悸动怎么可能没有,只是,他知道,宁浅予心里还没有完全松懈,现在,也还不是两人有什么的时候。
次日早晨,宁浅予再度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在枕边。
进来伺候梳洗的立春脸上,洋溢着一股神秘的笑容。
“你笑什么?”在宁浅予梳洗完毕后,立春那股子神秘的笑意还在,她不由得疑问道:“我脸上有花?”
“不是。”立春的笑意更甚:“奴婢是开心,为王妃开心,您嫁到王府这样久,终于和王爷……”
后边的话,立春没有开口,让那股子神秘的笑容,代替了。
“你这死丫头。”宁浅予脸一下子红了,啐了一口:“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嫌害臊,还不赶紧去传膳!”
而司徒森,站在朝堂之上,将昨晚上合计治理洪讯的事情,上表给皇上,等待着皇上的同意。
皇上听罢,却是哈哈的笑起来:“朕的儿子们,个顶个的有出息,连为朕分忧,都能想到一起去,真是极好啊。”
司徒森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带着浅笑的司徒逸身上,一股不好的预感,逐渐的爬上心头。
果然,皇上笑完,正色道:“东洲的洪讯,向来是朕,是北云的心头大患,每年都要夺去不少人的性命,劳民伤财,每一年却没有好的法子去治理防患。”
“今年的洪讯将至,东洲的人民人人自危,朕正为此揪心,昨日,三皇子私下和朕说起这件事,将治理防患的法子,讲的十分周全,思路和七贤王的,几乎是如出一辙。”
低下已经有人面面相觑起来。
江淮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附和道:“三皇子和七贤王心思敏捷,为皇上分忧,乃是皇上和北云的福气。”
“是啊,的确是福气。”皇上感慨了几句,随即对低下的人道:“对于东洲治水一事,你们都是怎么看的?”
朝臣没有人吱声,似乎都在酝酿着,看是站在三皇子这边,还是站在七贤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