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跟十一从小就跟着教养嬷嬷,教不好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说难听些,不过是借着我们肚子蹦出来罢了。”秀气的妇人说着尖酸的话,把手拢在袖子里,心里头想的是揣在夫人怀里的那个掐丝烧蓝花的小手炉。才入十月,她就用起炭了。
“就是。”方才学舌的妇人酸溜溜地翻着白眼,“这次不还有五小姐呢吗?她可是夫人自己把屎把尿疼着长大的。”
她身边的妇人眉梢顾盼,年纪最轻:“依我说,这都是让祸害精给祸害的。她没来之前,几个小姐不都好好的吗?夫人也真是的,我的十二又没跑出去,怎么把我也拘在这里。”
“袁妹妹果然是老爷以前心尖尖上的人,连这种话都敢说。”学舌的妇人立刻嘲弄道,“等薛氏这胎落地,小心有你的好果子吃。”
“造命在天,立命在人。姐姐瞎操心什么,那薛氏肚子里就算又是个儿子能怎样?架不住有个祸害精祸害他们哥俩。还有夫人坐镇,她能笑多久?”小姨娘不甘示弱,听到“从前”这两个字时,真是深恶痛绝。
她的这话顿时惹来另外两个人的白眼:“袁妹妹,有夫人的这双大腿,你自然是没什么可操心的。不过姐姐们是过来人,有句劝你还是要听的。别夫人给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吃到肚子里去,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小姨娘一脸困惑:“我可没乱吃什么,夫人给我的都是好东西。”
另外两个就笑了,不再搭理她。
“姐姐你们说,我们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小姨娘觉得没趣,硬凑过去问。
秀气的妇人往掩得密密实实的床投去一眼,脸上满是古怪的笑:“你们听见她刚才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