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九心里装着事,一路上也不觉得无聊,就连崎岖不平的道路也不觉得很颠簸了。
只觉得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停了下来,萧觉动作漂亮翻身下了马,随即伸手给还坐在马上的湄九,湄九会意将手递给萧觉,一个借力也漂亮地从马上下来了。
待到湄九站定,林英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对着他们垂首恭敬道:“将军,夫人,前面就是潘德斯藏身之处,路不好走马过不去,只能委屈将军和夫人一同走过去。”
萧觉在外行军打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走两步路而已,于他而简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而湄九也不是娇气的人。
是以,萧觉对着林英淡淡道:“嗯,走吧。”
潘德斯此刻正背靠着一块大石头,银色的铠甲泛着冷冰冰的光芒,她头发散乱面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已经分不清是旁人溅到她面上的还是她自己的了,她嘴唇之上褪尽了血色,苍白得厉害。
如果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此刻的潘德斯,大概狼狈不堪这四个字是最为贴切的。
她的士兵死的死,残的残,如今剩下已经不到二十个了,而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昨天就已经被林英带的人围了起来。
他们在惶恐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丢掉性命,昨天在战场之上的一腔豪迈全都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慌。
潘德斯从昨天逃到这里就一直背靠着一个大石头坐着,她目光有些空洞,呆愣愣地看着空中某一点不曾闭过眼,只是也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