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陆鸿雁面色微变,就连面上强颜欢笑也不见了,他面容严肃道:“既然世子爷知道世子妃曾来过寒舍,也该知道路某的意思,不管来多少次,陆某也只有那一句话。”
虽然沈湄九说的话句句在理,他心里明镜似的一清二楚,不是没有动摇过,夜半辗转反侧难眠之际也有所怨恨。
可是,他陆家世代忠良,即便天子不仁,也万万不能在他这里断送了这忠义之名。
萧觉没有说话,他拿起手边的茶杯置于唇边,喝了一口热茶。
湄九面上带了笑意,她对陆鸿雁不急不慢道:“陆将军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对呢?陆将军忠肝义胆,我们皆知晓,可是良禽尚且择木而栖,陆将军何必拒绝得这么快呢?”
陆鸿雁心里已然有所动摇,他也在问自己,天子不仁何不就另选明主,可是他始终迈不出心里那道门槛,想到后来只能叹一声命合该如此,谁让他是陆家的人呢?
是以,他面上端的仍是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模样:“于下官而言,当真圣上就是最好的那根木,世子爷世子妃不必再在下官身上白费功夫了。”
湄九看了萧觉一眼,不再言语。
有些人,好声好气地劝解是注定行不通的,但是先礼后兵的道理是必须得有的。
礼过了,现在是该出兵的时候了。
萧觉放下手中的茶杯,面上似乎还带了一抹温润的笑意,他对陆鸿雁和声和气道:“陆将军,或许我这里有些东西,会让你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不可能。”陆鸿雁斩钉截铁道:“下官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
如果他能迈过心中那道高槛,早在沈湄九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他就答应了沈湄九的提议,也不必等到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