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是北宋末期的权臣,宋徽宗时期五度为宰相,经历了北宋王朝走向灭亡的整个过程。蔡京也是中国历史上臭名昭着的奸臣,其生平被记载在《宋史·奸臣传》中。蔡京任宰相时,出台了许多政策,其中包括发行虚币大钱,从民间收敛钱财,用来攻打西夏、镇压方腊起义、联金灭辽等军事行动。蔡京采取的虚币大钱政策,造成了严重的通货膨胀,使北宋末期的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遭受重大创伤,在经济上敲响了北宋王朝的丧钟。
蔡京是个政治投机者,王安石变法时拥护变法改革,后来又附和司马光推翻新法,绍圣初又积极附和新法。
熙宁末年,王安石常常对年轻的蔡卞说:“天下没有可用之才啊!不知将来谁能继承我执掌国柄?”然后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道:“我儿王元泽算一个,贤兄蔡京算一个,吕惠卿算一个,其余没了!”
蔡卞是王安石的女婿。经王安石举荐,蔡京进入中书礼房学习公事。由于王安石的支持,蔡京官运亨通,一路扶摇直上,不久官至中书舍人、龙图阁侍制、权知开封府。元右更化时期,蔡京作为熙宁党人被贬出朝廷到地方为官。宋徽宗亲政之后,起用熙宁党人,此时王安石早已去世,蔡京便以熙宁变法继承者的形象出任宰相,重新启动了变法改革的大业。
宋哲宗绍圣年间,向太后的娘家向氏想在自家祖坟上修建一间慈云寺。户部尚书蔡京欲巴结皇亲,便圈了一大块地给向氏,蔡京要求“四邻田庐”赶快拆迁,让给向氏建寺。被拆迁的人家不服,到开封府告状。开封府法官范正平(范仲淹之孙)作出判决:“所拓(拆迁)皆民业,不可夺。”被拆迁户还不满意,“又挝鼓上诉”,告到登闻鼓院,最后蔡京“坐罚金二十斤。”
蔡京的艺术天赋极高,素有才子之称,在书法、诗词、散文等各个艺术领域均有辉煌表现。他的书法跻身于北宋苏、黄、米、蔡四大家之中。当时的人们谈到他的书法时,使用的词汇经常是“冠绝一时”、“无出其右者”,就连狂傲的米芾都曾经表示,自己的书法不如蔡京。有一次蔡京与米芾聊天,蔡京问米芾:“当今书法什么人最好?”米芾回答道:“从唐末柳公权之后,就算你和你的弟弟蔡卞了。”蔡京问:“其次呢?”米芾说:“其次是我。”
宋徽宗即位后,童贯以供奉官的身份到三吴访求名家书画,蔡京极力巴结他,日夜陪伴他。蔡京擅长书法、绘画,童贯把他画的屏幛、扇带等物送到宫中,并附上自己的评论,宋徽宗开始赏识蔡京。
朱勔以花石纲媚徽宗,东南骚动。有太学士邓肃上十诗讥讽徽宗。其末诗云:
灵台灵囿庶民攻,
乐意充周百姓同。
但愿君王安百姓,
圃中何日不春风。
蔡京将诗献徽宗,谓:“太学士诗文以谤陛下,若不杀之,恐效尤成风,党锢之祸可鉴也。”帝不答,只是将邓肃押归田里。
宋徽宗决定重用蔡京,有次对他说:“昔神宗创法立制,未尽施行;先帝继之,两遭帘帷变更,国是未定。朕欲上述父兄之志,历观在朝,无可与为治者。今朕相卿,其将何以教我”蔡京顿首谢:“愿尽死以报陛下!”崇宁二年(1103年)二月,蔡京迁任左仆射。
蔡京又想控制兵权,建澶、郑、曹、拱州为四辅,每辅屯兵二万,用他的姻亲及亲信为郡守。禁军巡夜打更每月给钱五百,蔡京立即增加十倍。蔡京天资凶狠狡诈,舞弄权术控制别人,在皇帝面前专门窥伺人主之意固位专宠。他始终对皇帝说,不必拘泥流俗,应该竭尽四海九州的财力来满足自己享乐。徽宗知道他奸诈,故屡罢屡起,并选用与蔡京不合的人来牵制他。蔡京每当要被免职时,就去向皇帝哀求,跪地磕头毫无廉耻。
蔡攸是蔡京的儿子,因为与蔡京权势互相倾轧,加之一些人从中挑拨,于是父子失和,反目为仇,徽宗又另赐蔡攸府第。有次蔡攸到蔡京府第,正赶上蔡京与客人谈话,蔡京让客人稍候,蔡攸一进来就抓住父亲的手诊脉,问道:“父亲大人脉势舒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蔡京说:“没有。”蔡攸转身就走了。客人问蔡京:“公子为什么不多停一刻呢?”蔡京说:“这个逆子哪里是关心我,他想我早点死啊。”
却说宋朝有个士人名叫张迪,父母俱亡。他原是个读书不就的秀才,写得一笔好字。张迪有个朋友叫做方务德,自幼同窗,张迪平时就喜欢找他饮酒。
这天喝酒归来天色将晚,张迪经过一个人家后苑时,看见有个地方墙缺,张迪带着酒兴一跃而过。只见里面是所大花园。花木丛茂路径交?杂,想来是个大户人家。张迪一团?高兴,随着石砌路阶转弯抹角,不知不觉渐走渐深。慢慢天色黑下来了,思量走回,一时忘了来路。正在追忆寻索,忽然望见红纱灯笼远远而来。心下慌忙,一发寻不出原路来了。这时看见道左有个小亭,亭前有个石洞。张迪想道:“躲在这里头去,等她们走了再出来。”正要藏身进去,忽然一个美貌少年从洞里钻将出来,看见张迪后急忙奔窜,不知去哪里了。张迪道:“惭愧!且让我躲一躲。”于是忍气吞声蹲伏在内。
岂料冤家路窄,那一盏红纱灯笼偏生生往亭子上来。张迪在洞中是暗处,看那灯亮处较明,原来乃是十来个妇人,个个靓妆丽服风骚动人。张迪正看得高兴,不料那伙人一窝峰地抢到洞口,齐声叫他出来,张迪刚想开口解释,其中一人失惊道:“怎的不是那一个了?”众人面面相觑没做理会。一个年纪略老的妇人说道:“就这个也好。”随将纤手拽着张迪的手,一把挽将出来。张迪不敢多问,软软随她同走。引到洞房曲室,只见酒肴并列众美争先,六博争雄交?杯换盏。直到五鼓方才一个个散去。几个老成些的妇人将张迪放在一个大担箱内抬到墙外,把担箱倾了张迪出来,自进去了。
此时天色将明,张迪恐怕有人看见惹出是非来,没奈何强打精神,一步一步挨了回来。
过了几日,张迪到那附近打听缺墙的是什么人家。有人说是蔡太师家的花园。张迪伸了舌头出来,一时缩不进去。
想这蔡太师何等威势何等法令,如何任凭她们胡?弄?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梁山草寇都能招安,几个姬妾娱乐有什么不能容忍的?何况人多,除了吃喝也没做什么事。
蔡太师有个出名的夫人,名叫筑玉,她原是玉工之妻,资性聪明仪客美艳,京师盛传其名。蔡太师强势夺来十分宠?爱,立为第七位夫人,那日将张迪抢去的就是她。
这日张迪又从太师府墙缺处经过,忍不住向里张望。筑夫人与丫头们正在后花园里摘花,看见张迪不由向他招手,张迪哪里敢进。一个丫头走出来问道:“兀的不是那位先生?”张迪抬头一看,记得上次见过。便问道:“姐姐是问小生么?”丫头道:“先生这么早就来外边,晚上怎么不过来了?”张迪道:“那日酒后迷路,哪敢再去?丫头道:“你看我墙内哪个不是独处的?你常来走走,以后大家都不孤独了。”张迪道:“我又没生双翅,飞不进来。”丫头道:“你还与上次一样,从墙缺处进来。”张迪唱一个喏道:“多谢姐姐。”丫头道:“待禀过了夫人,晚上伺候。”说罢自去了。
不说张迪眼巴巴地等待天晚,且说筑玉夫人在里边听见两人讲话,一句句都听得的。丫头名叫如霞,不待她回覆,筑夫人便笑嘻嘻地回到房中。如霞进来道:“今晚不寂寞了。”夫人道:“万一后生家胆怯不敢进来,这样的事也是有的。”如霞道:“他方才恨不得立即飞进来,岂有胆怯之理?”筑夫人暗暗欢喜。
是日将晚,如霞一个人来到石洞旁,张迪果然在里边,如霞即领他进了筑夫人房间。如霞道:“张先生到了。”张迪满脸堆笑,深深拜揖道:“小生下界凡夫,敢望与仙子相近?今蒙夫人垂盼,不知是哪世积下的福!”夫人道:“妾处深闺,特邀先生一叙,倘不嫌弃,妾之幸也。”
张迪道:“夫人抬举,敢不执鞭坠镫?只是他日太师知道,非同小可。”夫人道:“太师昏昏的,哪里有许多背后眼?况如此进来,无人知觉。先生不必疑虑,且到房中来。”夫人叫如霞在前引路,一只手挽着张迪同行。张迪此时神魂颠倒,哪里还顾甚么利害?随着夫人轻手轻脚地来到房中。
此时天已昏黑,各房寂静。如霞悄悄摆出酒肴,两人对酌,四目相视,偎偎抱抱,共入鸳帷。
两人尽欢。张迪道:“久闻夫人美名,今日得同枕席,天高地厚之恩,无以为报。”夫人道:“妾身颇慕风情,奈为太师拘禁,名虽朝欢暮乐,何曾有半点情趣?今日得先生进来,死也甘心。”两人笑谈欢谑,不觉东方发白。如霞起身催道:“趁天色未明快出去吧。”张迪慌忙披衣而起,夫人不忍舍去,执手留连,叮咛晚上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