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对贫寒学子,或者外地学子极具吸引力,但对于京城本地的学子们而言没什么兴趣,他们更看重的是名声。
他们只要闯出名声,然后再让家族运作一下,想要谋夺一份体面的差事,可比寒门子弟容易多了。
有人重名,有人重利,无论是哪一样,在场的学子们都跃跃欲试,意图拔得头筹。
屏风后面,唐晚认真听着主事者讲着比试内容。
小酱油见她听得认真,也跟着竖着耳朵听着,认真的听着。
陆渊看着这一大一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货都要参加比试,其实这两货就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你感兴趣?”陆渊问道。
唐晚点头,“当然。”
像这样子的文会,以前只在书籍上见到过,可从未亲眼见过千年前的文会。
“第一局,比诗词。”
他们采用的比试方式,非传统的模式,而是采用更具有娱乐性的‘曲水流觞’方式。
何为‘曲水流觞’?
曲水流觞,就在在众人中间放置着一条流动‘河道',主事者将一朵花或者一盏茶碗放入水中,让水中之物顺着河道从上往下流动。当锣声落下时,那朵花停在谁的面前,那人便得按照主题作诗。
一圈下来,所作的诗词会一一贴在墙上。
若是有人觉得自己的诗词都比他们好,可写上一首,一同评比。
这样做既有趣味性,同时也可免去诸多麻烦与时间,省得所有人都作诗,评选的三公看得都累得慌。
樊楼的东家早就命人将曲水流觞所用的蜿蜒曲折的河道搬上,有小厮在一旁伺候着。
锣鼓声响起,比试开始。
唐晚看着一位位学子吟诗,听了半天,有一种在听天书的感觉,脸上所呈现出来的表情,那是一脸复杂样。
陆渊看向她,“不懂?”
按道理说不应该,他记得她做过一首惊才绝艳的诗词,虽然嘴上说着是别人的,但那人压根寻不到。
唐晚一脸惭愧,“不懂。学渣的痛苦你不懂。”
让她写小黄书、小故事,那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作诗词当真不懂。不懂,也就不知道好坏,尤其是他们这些做诗词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没有给她一种惊才绝艳的感觉。
如果像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这类一看就是好诗词的,她肯定懂。
唐晚侧头,“你觉得那位长衫书生会站出来作诗吗?”
曲水流觞并没有点中那名敢坐在江寒上首的长衫书生面前,他自然便没有作诗。若是想要作诗词与人一较高下,就等茶盏一圈走完。
“不会。”
唐晚嗤笑一声,一副‘看涉世未深的少女’的眼神看着他,食指轻轻晃动着,“啧啧,没想到你也有眼拙的一天。依我多年看话本的经验,他妥妥会站出来,然后一鸣惊人,惊艳四座,惊呆你们所有人的下巴。”
小酱油问道:“真的吗?”
陆渊同样以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但瞧着她信誓旦旦的表情,很具有迷惑性。
“十有八九就是如此。”唐晚不住的点着脑袋。
她当编剧不是白当的,看电视剧、看小说不是白看的。
这种骨子里越是潇洒,越是不畏惧世俗眼光的书生,绝对不简单。
德福、德禄以及其他黑甲侍卫们,原本对那名落魄书生并不在意,听到唐小祖宗对他的评价如此高,立马期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