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这个游戏我玩腻了(2 / 2)

忍无可忍:“沈修瑾!你到底要干什么!叙旧?”

她冷声问道。

那人恍若未闻,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记得,你爱我。”

她陡然身子一震闭了闭眼他说,他记得,她爱他。

“那你记不记得,简家没有简童这个人?”她问,这是他当初的原话,简家没有简童这个人。

“沈先生,您好,我是一个劳改犯,我曾杀过人,我罪恶满贯。”

那人沉默着垂下脑袋,最终叹息一声,手又伸过来,“真的真的,再也不再为我心动了吗?”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剧颤,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曾过往那种丝丝扣扣的疼,如同菟丝草一样,疯狂的入侵。

伸手,下意识想要捂住心口,却在抬起的那一刻,强迫自己放下不痛,不痛,她不痛,早已经忘记的,就让它忘记。

心不动,心不痛,心不痛干嘛为难自己。

却在下一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本能想要挣扎开,那人却埋首在她耳边:

“别推开。我只抱一下。”

或许是错觉,她竟觉得这话中的恳求,一时之间心软了下,便如此僵硬地任由那人抱在怀中。

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人坚毅的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

那人一下一下地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恍若,怀中的,不是她,是珍宝。

下巴被人抬了起来,温热的指腹,覆在了她的唇瓣,她眸子微缩,警惕地望着他。

却只看到那人漆黑的眸子里,眷恋和疼惜。

那人的指腹,微微的烟草味,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唇瓣,几度她都以为,这人又要兽性大发。

但他只是摩挲着,轻轻的摩挲着,略微粗茧的指腹,摩挲得她唇瓣微微发痒,她便越发厌烦起来。

“别动。别动。就看看你。”那人轻声细语,她只觉得怪诞,何时,这人也学会“温柔”?

抬眼四目相对,她便要被那人眼眸深深攫住,那人的眼,如同黑洞旋涡,仿佛要将她吞噬,那眼中似乎下一秒,就要喷薄出炙热的情愫。

她哪儿经受过这些。

这样的沈修瑾,她从未见过。

在她耐心告罄的前一秒,那人松开了她。

向后退了一步,从西装内袋中,拿出来一张纸张,递给了她:

“你不是想走吗?我放你走。”

他说。

她正接过那纸张,看了一眼,离婚协议书。

视线下滑,那人已经签了名。

她一时之间,越发糊涂起来。

那样子无所不用其极的不放手,逼迫她与他在一起,现在却拿出来了离婚协议书。

她不懂了。

朝着那人看去,眼中满是不解。

那人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只余下冰冷透骨的寒凉,薄唇轻勾出冷意:

“你不要忘记,我是谁。”

那人凉薄的说道:

“我不要一个寻死觅活的女人。

你纵火自焚的模样,丑的脏了我的眼。

简童,签字吧,这场游戏,我腻了。”

那人淡漠的说着,却如穿心箭,一下子刺穿了她的心口。

她故作不在乎,耳根却赤红赤红他说,他腻了这场游戏。

“签字,沈夫人的位置,从来不该是你。

一场游戏,一个玩具。

沈夫人的人选,需端庄、温柔、贤惠、美丽、大方,你,一样没有。”

他说:“我已经腻了你。”

她该高兴,可是却浑身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痛快,还是痛苦。

是解脱,还是其他。

“简童,你瞧,你还是这么容易受我影响,我与你叙旧从前,你就被我带着回忆过去。

你看,我说我吃了你的巧克力,急性肠胃炎住了院,你就信。

我说我知道过去树下偷亲我的人是你,你也情绪波动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你是我沈修瑾要的人,我怎么会在你偷亲我之后,从来无所表示?”

那人唇角冷嘲的勾起:

“因为我,从来不在乎你。

你,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不过是无聊得找不到比你更有趣的玩具,于是留下了你。

可我现在腻味了。

左右你也只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的脸上,血色抽尽。

唇瓣渐渐惨白。

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她抬脚走到客厅,拿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那人的声音,在她签完字后,立即在身后响起:

“沈三沈四,帮简小姐收拾行李,请她离开沈家大院。”

她微微一颤如此的迫不及待。

闭了闭眼,她说,她该高兴,所以,她的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

“慢着。”她的行李整理好,那人突兀地叫住她。

“沈三沈四,把她的行李打开,检查一下,有没有带走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在一旁,气得发抖。

只是抿着嘴唇,倔强地站着,看着自己的行李,被两个大男人防贼一样翻看着,她对自己说要解脱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

却还是忍不了,冷笑着:“沈先生看清楚了,我可有带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反嘴讽刺道。

那人轻蔑的一眼,冷哼道:“没有最好。你可以走了。”

这样的轻怠,简童咬唇忍住。

她一遍一遍对自己说只要能够离开,受点委屈算什么,受的委屈还少吗?

她对自己说,这不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

现在,终于可以逃开这人,逃离这一切了。

推着行李箱,她跨出了屋门。

背后有道视线,一路目送她的离开她有,她有带走不属于她的东西。

男人悄然握住了手掌。

沈二走了过来:“boss,回医院吧。”

“嗯。走吧。”

简童走出沈家大院铁艺大门,身旁,一辆黑色的宾利,从她身边一经而过,毫不在意地开走。

她停了下来,看着那道越去越远的车尾,最终消失在眼前。

风吹来,一阵寒风刺骨,她瑟缩了一下,轻轻地抱住了自己。

“恭喜你,简童,得偿所愿了。”她轻声对自己说:“真好,他与她,再没有纠缠。”

从今往后,心不动,心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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