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低垂着脑袋,收回目光,只盯着身下的地面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风声硕硕,像是带了点儿寒气,阿涛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冷,是真的有点冷了。
这时候女人总算是开口了。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终于走到阿涛的面前,蹲下身体,从手揉了揉他被汗水沁湿的头发,“你受苦了。”
阿涛想说,他真的很苦。
很委屈。
很多好多次,他都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但是他没有勇气。
可是这些话一股脑到了嗓子眼儿的时候,却又突然说不出了。
因为她说的是你,是你受苦了。
不是阿涛,也不是洵洵妈妈那样撕心裂肺的呐喊一句我的儿啊。
一时间阿涛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头顶上那只手好像还是跟记忆中一样柔…软,一样的舒服。
只是好像少了一点什么。而少了的这点东西,好像非常的重要。
他想要抓住,却始终抓不住。
所以只能木纳的任由女人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疼吗?”就在阿涛游神的时候,他垂下的那只手突然一凉。
再看过去,就看到女人有些粗糙的手指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明白了,女人这是再问他,手疼不疼。
“不疼。”阿涛摇摇头。
的确是不疼的,现在这只手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直觉了,既感知不到什么,也做不了什么。
真的如废物一样的了呢。
想到这里,阿涛突然又想笑,他现在是废物了呢。
可是这笑才刚刚到嘴角,就又僵住了,这样的情景,他好像不应该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