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宽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幕后老板?
怎么还变成幕后老板了,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开的是古玩店,又不是混黑道,什么叫幕后老板呢?
见门口二位,一老一少,很是有趣,马大宽也不恼,站起身,笑了笑说:“在下,正是马某人,敢问您两位来鄙店,有什么事儿啊?!”
朱掌柜正要说话,却被那个年轻人给拦住了,那小年轻很不客气地打量这马大宽,说:“你小子才几岁啊,能耐倒是不小,要知道,在古文化街上开店那是有规矩的,这一条街,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有几百家店铺,你也不去拜码头,悄无声息地就开了这么一家大店铺,胆子真够肥的啊,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听着这人的语气流里流气的,十分不善,很明显,这人不是来找茬儿的,就是来踢馆的。
马大宽是作璞轩的真正的老板,开业也没几天,的确没有去各家店铺拜过码头。
可是,那都是旧社会的习俗,难不成,现在开店还讲究这个吗?
如果真是马大宽这边失了礼数,那李槐树怎么之前没提点一句,因为李槐树不是在这里开过店铺,应该有这个经验吗?
马大宽没跟那年轻人接话,而是回头看了一眼李槐树,李槐树也不笨,立刻摇头,马大宽明白了,李槐树开那家小店的时候,也没拜过码头。
也许是因为,街上的大店铺也瞧不上李槐树原来的小店。
不过,作璞轩可是整条街上数一数二的大店铺,突然在一夜之间就冒出来了,的确,是抢了别家店铺的生意。
同行是冤家,所以说,这朱掌柜带着一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二人今天跑到作璞轩里捣乱,给马大宽的新店里添点儿堵,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
要是以前,遇到了这类事情,马大宽肯定会好言相劝地把这二位哄走了,可是,现在的马大宽已经明白了,这个世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越是怂,别人就越是觉得你好欺负。
因此,二度为人的马大宽也不再是善茬儿了,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他再也不是软柿子了。
马大宽瞪起了眼睛,盯着门口这一老一少,撇着嘴角,干笑了几声,虽说马大宽的年纪不大,但是那种气势,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冷笑了好几声,马大宽才说:“我说二位爷,看着气儿不怎么顺,今儿个来我们店里,是怎么个意思啊?!”
那年轻人听马大宽这么说,也没生气,而是看了朱掌柜一眼,然后,两个人居然一起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渗人。
等这二位神经病笑够了,那年轻人突然就说出了一句话,其实就是俩字儿。
“……斗宝!!!”
斗宝,什么意思?!
这个词儿,连二度为人的马大宽都从来没有听说过。
于是马大宽就问:“我说,这位小同志,你把话说清楚了,斗宝是个什么意思啊?”
那年轻人立刻反驳说:“谁……谁是你同志,你喊谁同志,你才同志呢?我告诉你,这次赌宝大会,你必须参加,这是我们古文化街百年前的规矩,只要想在这里开店铺,从我们嘴里分一杯羹,那都得参与这次斗宝,如果你赢了,那我们整条街上所有的店铺,都同意你在这里做买卖,但是,你要是输了,嘿嘿,不好意思,你就甭想在这条街上卖出一件东西,你想开店铺也可以,别的店铺我们不管,就是不能涉足古玩这一行,马小老板,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马小老板,这什么称呼啊,很有藐视的意思啊!
那家伙故意把这个“小”字说得特别的重,肯定是瞧不起面前这个看起来跟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一样的老板。
熟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而且干古玩这一行的,绝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所以,这个年轻人,似乎被马大宽的外表给骗了,以为马大宽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了。
马大宽什么也没说,脑袋里就想着这些事情了,结果,对面的年轻人以为马大宽是被他的这个气势给吓尿了。
只听“啪”的一声,那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封大小的红纸片,就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震得茶几上的茶碗都蹦起来了。
不用那二位解释,马大宽低头一看,那纸片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挑战书”,还是用毛笔写的,是赵佶擅长的瘦金体,平心而论,这书法写的还不错。
放下了挑战书,那二位什么也没多说,表情似笑非笑的,一转身,离开作璞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