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剧组的人,正在暗自思忖,突然间,黑暗之中,传来“喵……”的一声叫唤,两秒钟之后,整间屋子里的人都轰然大笑起来。
“一惊一乍的,原来是只野猫,导演,赶紧让灯光师傅把电源修好,快快快,”这是主持人柳炎的声音,“师老,您还好吗?”
“哎呀,吓到老夫了,”师行剪仍旧心有余悸地说,“刚才,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老夫的双腿之间穿过,如鬼如魅,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此言一出,屋里又是一阵窃笑。
不过,很快,灯光重新照亮了整个屋子。
马大宽眯缝着眼睛扫视四周,师行剪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安坐在了一把折叠椅子上,一只手抚摸着胸口,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在师行剪的脚边不远处,便是那只高仿瓷坛,可惜,已被摔成了八瓣儿。
“你们快看啊!”摄影师一声惊呼。
马大宽立刻看向摄像师,那人眼睛发直,一条手臂快速地抬起来,指着一个地方。
“怎么凭空多出一扇门来?”
“什么门?!”
“哎呦,可不是吗,真的是一扇门?”
“怎么会有门?!”
马大宽顺着众人的目光一看,有一盏大灯砸在墙上,那灯很重的,竟然把一面墙砸出了个大窟窿。
不,不是窟窿,马大宽绕到摄影师的身后,这才看清那里竟真是一扇木门。
木门非常厚实,大灯并没有把门砸破,而是砸坏了门闩,门从里打开,似乎合页上有自动关门的弹簧,所以门紧紧地夹着半只灯罩,只露出了一道又窄又黑的缝隙来。
小楼密室?!
人们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百年前的老楼里,居然隐藏着一间密室。
可是,密室里会隐藏着什么呢?!
没想到这幢即将毁于推土机之下的小楼,还别有洞天?!
马大宽抬腿迈过倒在地上的灯架,下意识地,一步步朝那缝隙走过去。
里面很黑很黑,似乎很久没有光线射进去了,使得那种黑不是一般的黑,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固体的黑,令活人产生窒息的黑。
马大宽正陷入沉思中,不料竟然有只冰凉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马大宽吓得哆嗦一下,身后便响起了师行剪那干涩的如同锯木头般的声音。
“小马,是我,别紧张,你看见了什么啊?!”
“黑,就是黑。”马大宽摇摇头说。
“那你躲开,让老夫一观便知,快躲开啊!”师行剪凑上来把马大宽挤到了一边。
马大宽朝左移了一小步,师行剪一张老脸凑近了门缝,只片刻,他就一个劲儿地咳嗽了起来。
“师馆长,怎么了啊?”马大宽立刻问。
“潮气熏天,里面的味道真噎人啊!”师行剪咳嗽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