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正廷如何听不出,动了动跪麻了的膝盖,抬头道:“王爷,您误会了,没人存了心思害雨笙。”
“本王的确成了废人,但,本王脑子没出问题。”南鹤峥眼睛微眯,指节分明的手轻抬,指着正准备悄悄离开的无极道长道。
“他张口就对准雨笙,难道不足以说明问题?”
“这……”颜正廷刚好一点的汗珠,再度顺着脑门流了下来:“许是他想捞点好处,随口说的。”
“就算他是假货,随口一说攀咬雨笙,那这和尚呢?”南鹤峥嘴角分明上扬着,却带着明显的嘲讽:“难道这二人对过口供?”
“刻意指着同一个人,不是更能说明问题?”
颜正廷是当真不知里就,不清楚一切都是颜哲的阴谋,听完这话,也是一脸怀疑。
对啊,了尘和尚与无级大师刚才见第一面,彼此都是一副素未谋面的做派。
也正因如此,两人分别都说孤煞是颜雨笙,他才相信。
可如今,南鹤峥指证无极道长是假货,他的推算不也是假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颜正廷也糊涂了:“难道他们以为雨笙刚回来,好欺负,才不约而同将矛头对准她?”
南鹤峥没说话,依旧是那副冷笑的模样。
倒是颜青墨,想起什么似的,道:“了尘大师和无极道长,都是哲哥哥弄回来的,难道……”
话自然是不可能说完,老太君面色一凛,不悦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哲儿要害雨笙不成?他们刚见面,连相认都草草了事,并无仇怨。”
“是啊。”颜哲依旧跪在地上,闻言颇为委屈:“我回来这才几日,怎么可能找人来害大姐,再说,驱邪除煞是祖母也同意的。”
“父亲亦是觉得不对劲,我师从寺中高僧,想着认识些人,主动揽下着摊子事,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
一直没说话的周汝兰也开口,道:“哲儿是府上唯一男丁,整个相府将来都是他的,而雨笙出嫁就与这个家再无关系,难道哲儿还做费力不讨好的事不成?”
几人僵持不下之际,忽然,有人大叫着跑来:“出事了,大小姐,出事了!”
“梁嬷嬷的声音?”冰泽低声道:“如此高声喧哗,怕真是出了什么大事。”
颜雨笙心里有底,估摸着是红艳和小雨的事,摆了摆手,道:“先别做声,听她怎么说。”
梁嬷嬷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料到前厅如此多人,连端王都在,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跪下行礼。
行完礼,老太君不悦道:“干什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也是府上老人了,做事半点分寸都没有!”
梁嬷嬷喘了口气,道:“老奴知错,实在是因为听雨阁出事了,小雨和红艳不知为何吵起来,还动了刀子,如今小雨失手扎伤红艳。”
“红艳她倒在血泊中,怕是不好了!”
这种事闹得人王爷面前,真是将相府的脸都丢尽了!
老太君瞧了南鹤峥一眼,又羞又恼:“还不赶紧将红艳送医,顺便将小雨绑起来,一个二个的,真是反了天了!”
“还有雨笙,你是怎么管理屋子里的奴才的,还动起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