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刚才雨笙的针,的确没下错?”汪氏回头看了眼颜雨笙,问太医道。
“岂止是没错。”太医将手枕收起,满是钦佩道:“虽没看到,可想也能想到当时危在旦夕,久闻颜大小姐一根绣花针医好了召安侯府的少夫人。”
“此番看来绝对不假,且卒中之症,下针需要快准狠,穴位不能出半分差错不说,有几个穴位还需同时下针,同时启针,极为考验行针本事。”
“且不说咱们太医院没几个会针法的,就算是太医院首有那功夫,只怕危机之时也没那本事,百闻不如一见,颜大小姐的医术,的确了得,钦佩,钦佩啊!”
“太医谬赞。”颜雨笙表情淡然:“碰巧罢了。”
太医深知其中需要的本事,笑了笑道:“颜大小姐小小年纪本事了得,还谦逊的很,下官先去写方子,一会拿给大小姐过目。”
送太医出去后,女眷再度安静下来,毕竟老夫人还没醒,谁也没寒暄的心思。
周芷兰见此情景,已经缩到门口,只差一脚就能迈出去了。
汪氏不经意间回头瞧见,也没多想,只问:“姑奶奶,母亲向来疼你,不在榻前侍疾,这是要去哪儿?”
周芷兰心都要跳出来了,勉强笑了下,道:“太医都说母亲没大碍了,我想去后厨给母亲熬一碗补汤,等醒了好用。”
“熬汤自有下人去做。”颜雨笙冷笑道:“大夫人不打算留下给大舅母和二舅母说说,为何外祖母好好的会被气晕在相府?”
周芷兰顿了顿,道:“母亲她……年事已高,一口气上不来才晕倒……”
“哼,我都瞧着还敢说谎。”老太君气的手重重落在桌上:“难道不是你,为了御赐金牌气晕老夫人?”
周芷兰瑟缩倚在门上,不敢再做声。
说起御赐金牌,汪氏和林氏又对视了一眼。
汪氏为大,拧着眉头想了想,低声道:“姑奶奶回去几日,起初只说是想老太太,耐不住当晚就提起金牌,还口口声声说,要拿金牌为雨烟换个未来。”
说这话的时候,汪氏看了眼颜雨笙,哪怕她和颜雨笙没怎么相处,也觉得很残忍。
生母对自个儿不冷不热,甚至还污蔑,对一个养女却如此上心!
稍微停顿后,汪氏才继续道:“御赐金牌是老将军留下的,老太太本当做念想,也想为周家的子孙们留一个保障在此。”
“毕竟只要南虞国帝王不换姓,那御赐金牌就相当于护身符一样,如此贵重的东西,来换一个不痛不痒的婚约,老太太自然不愿。”
“姑奶奶却铁了心非要拿到御赐金牌,还拿故去的老将军说事,母女二人僵持几日,母亲也为此伤透了心。”
“今日午膳时母亲心事重重,饭后忽然叫人给姑奶奶收拾东西,两人一道来相府,我们还以为母亲是将姑奶奶送回来,不让其接着胡闹。”
说到这,汪氏叹了一声,林氏接过话,道:“我们也没想到母女二人闹到这个地步,姑奶奶她……竟为了一个毫无血脉的养女,将亲母气成这样。”
汪氏和林氏两人话里都带着失望,连老太君都沉默了。
这时,图嬷嬷惊呼道:“醒了,老夫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