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辨别后,颜正廷终于察觉他神色严肃,半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颤声道:“不可能啊,相府和七公主全无往来,为何有人会害七公主。”
“王爷,您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弄错。”南鹤峥睨了他一眼,目光转向颜雨笙时,带着不易觉察的温柔:“还好你们府上有位玲珑通透的大小姐。”
“不然整个相府都要为七公主的殒命而陪葬!”
颜正廷见南鹤峥始终不说是谁要害七公主,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再也不敢问南鹤峥,只得转头看向颜雨笙,道:“是你发现有人害七公主?”
“相府谁和七公主有深仇大恨,你倒是快说啊!”
“三夫人,你认为是谁?”颜雨笙避而不答,看向韩如雪。
冷不丁被点名,韩如雪吓得一激灵,支吾着道:“我,我哪儿能知道。”
“不是你?”颜雨笙挑了挑眉,这动作和南鹤峥如出一辙。
韩如雪吓得做都坐不稳,从椅子上腾的弹起来,结结巴巴道:“怎么,怎么会是我呢,我压根都不认识七公主!”
“可你认识我啊。”颜雨笙微微一笑,也跟着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在地上汗如雨下的德顺道:“三夫人除了叫你在我的安神药中投毒外,还叫你做了什么?”
在大小姐药里投毒,好歹还没成功,最多被打一顿赶出去,或者送官,还有一丝活路。
可在七公主药中下毒,不管成功与否,都是绝对的死罪!
德顺死死咬着嘴唇,好一会艰难道:“三夫人只叫小人在您药里投毒,没有其他了!”
“哦?”颜雨笙早就料到他们没那么快招供,也不着急,只问:“那就怪了,给七公主制作药丸的药材中,有一味叫青麻的药,被人换成了玄附子。”
“经手人除了我,冰泽,白芷,春花,梁嬷嬷外,就是你和小武,小武那边仔细查过,不可能是他,唯一的可能就是你。”
小武适时站出来,行礼道:“大小姐,小人和德顺负责将药材从德心堂运回来,抬进偏屋时,正巧小人肚子难受急着去茅厕,德顺便自告奋勇一人扛进去。”
“小人一向健康,又没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会忽然腹痛,如今想来,唯独去运回药材前德顺曾请小人吃过一碗果子水,定是那碗果子水有问题!”
“定是德顺趁机支开你,好将青麻换成玄附子!”冰泽冷声道:“看来早有预谋呢!”
德顺脸色苍白,汗顺着额头滴到眼睛里,又辣又涩,他被绑着双手,不能擦拭也不能动弹,难受至极。
比这更难受的,是百爪挠心的不知所措。
见他不语,颜正廷顾不得仪态,上前一脚狠狠踢在他身上,怒道:“说,到底怎么回事,竟敢在七公主药上做手脚,你活腻味了!”
一脚正好踢到肋骨,德顺抽着气,好一会才缓过疼劲儿,哭道:“不是小人,是,是三夫人!”
“又是你。”颜正廷刚才对韩如雪还抱着幻想,这会子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偏袒:“说,你为何要害七公主?”
“妾身没有。”韩如雪终于哭出声来,一把抱住颜正廷的腿,哭道:“这德顺偷了妾身的银子,还想要妾身的命!”
“还有大小姐,文嬷嬷都承认是她取银子买凶害大小姐,妾身与大小姐无冤无仇,大小姐竟然要冤枉妾身,相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冤枉?”颜雨笙冷笑道:“等前进钱庄的掌柜的来,就知道是不是我冤枉你了!”
话音刚落,奔雷带着几人出现在门口,粗声粗气道:“王爷,小人将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