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爷听完眉头立即就皱起来了,轻抿了一口酒盅里的小酒,也不言语,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何二胜便急道:“二爷,眼下的局势想必你也清楚了,曰本人要不了四五个小时就会杀到镇子上来,到时候,如果征粮这件事没什么动静的话,恐怕整个镇子都将不得安宁。
我们何家首当其冲,必定会被曰本人拿来立威,一旦我们何家垮了,没了何家在前面顶着,恐怕青帮也安稳不了太久。
所以,咱们必须得联起手来,共同度过这道难关!否则的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没了何家这棵大树,整个春安镇将会乱成一锅粥的!”
何二胜话音一落,却只见张二爷嘴角忽然泛起一抹冷笑,随即便抬起头来,戏虐的道:“何二少,你是不是太把你何家当回事了?”
何二胜闻言一愣,茫然道:“二爷,此话怎样。”
张二爷没有立刻作答,先是动了下桌子上的饭菜,接着又抿了一口酒盅,然后才不疾不徐的道:“何二少,要是这征粮不能按时上交,没错,你何家必将首当其冲承受曰本人的怒火。
可是何家倒不倒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曰本人真打起来了,我青帮要人有人要家伙有家伙,大不了离开这春安镇,到别处发展去,那又能如何?
再者说了,这春安镇越乱,油水就越大,我青帮的机会就越多。
所以我干嘛要管你何家的死活呢?”
听到这话,何二胜顿时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张二爷行事竟如此狠辣果断,居然连青帮在春安镇这偌大的家业都能不要,只求保全自身。
如果他真能做到这一步的话,那么往下可就真的没得谈了。
何二胜便有些急火攻心,青帮说到底不过是一帮不入流的恶霸团伙,靠着为虎作伥欺行霸市赚得了大量的钱财,但根本上来说,却是没什么固定产业的。
但他何家不同啊,何家的大部分资产都来自周边那些地契房契,那是永恒稳固的不动资产啊,是他何家的根本所在,要是离了这春安镇,等于说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何二胜思前想后,看来单靠眼下的局势利弊,是肯定说不动这张二爷帮忙了,只能用利益来打动他了。
当下,何二胜咬了咬牙,举起桌上的酒盅猛的仰头一灌,紧紧的盯着面前一副无所谓模样的张二爷,开口道:“二爷,这忙,我何老二不让您白帮,只要您肯点头,您放心,好处定然少不了您的。”
听到这话,张二爷不由目光一亮,但却被他很好的掩盖了下去,依旧是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淡淡的道:“哦?何二少,这话怎么说?”
何二胜四下里看了看,见四周无人,这才凑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二爷,只要你帮我在镇上催缴粮食,催成一户,我给你两块大洋,如何?”
闻言,张二爷顿时露出一抹讥笑,道:“两块大洋?何二胜,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