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蕙兰惊得浑身一震,怒瞪着仕达说:“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一下,那我该怎么回绝他呢?是该告他强奸罪呢,还是忍气吞声地嫁给他呢?”
高灿严肃地说:“一切等我们的钱拿到后再定夺,别坏了我们的事儿,毛妮妮需要一大笔医药费呢。”
仕达低声道:“李蕙兰,别焦急,等我们拿到二十万后,再给你出主意,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用老大多费力的,放心吧!噩梦总会过去的,别拿一生的幸福做赌注。即便你反悔不嫁给他,他也拿你没辙的,总不会去张扬这件丑事而坏了双方的声誉吧!”
李蕙兰支支吾吾道:“你俩不会泄露此事吗?我坚守到三十二岁,没想到却栽倒在夏鹏程身上,都怪我太爱仕达了。错将贼当心上人啦,活该被糟蹋欺侮。”
仕达捂住她的手说:“蕙兰,别这样,出了这种事,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哎,你别再自怨自艾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面对现实吧!”
高灿哈欠连天道:“你俩还有事吗?我开夜车没休息,现在想回去睡一觉,先走了。”
仕达急忙拉着高灿的手说:“我们一起回去,蕙兰,保重,别多想。再见!”
李蕙兰看着仕达的背影消失在操场尽头,回到宿舍扑在床上大哭了一场。琢磨着自己爱的人明明是梁仕达,干嘛答应嫁给夏鹏程呢?明知鹏程向来暗恋着自己,因何不提防他呢?自己不想嫁给搞艺术的浪漫派,因何没有当场拒绝他呢?思来想去了十几分钟,一直理不出头绪来,只得闷闷不乐地下楼回家了。
梁仕达挽着高灿的手回到宿舍,高灿靠在沙发上问:“我昨天嘴上说不来了,快递寄给你算啦,你心里怎么想的?能告诉我实话吗?”
仕达低声说:“没什么想法,我觉得你寄快递也蛮好的,早上见到你连夜赶来,我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欣喜得心都快要蹦出来了,真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好人,难怪妮妮对你念念不忘。变成植物人之前喊的人就是你,那是最后一次的发音,不知何时能够清醒过来再喊你的名字。”
高灿一听仕达提到妮妮,睡意顿消,坐直身子说:“我们现在去看看妮姐,然后我就回家去。”
仕达忧心忡忡道:“你还是先睡一觉吧,那样太累了开车不安全,我也不放心让你当日回去的。明天上午去看妮妮,下午回家来得及。我烧好了红枣木耳莲子粥,喝了后,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再去看妮妮,那样有力气哭泣,开车也安全。”
高灿苦笑道:“眼泪早就流光了,还会有吗?是我害惨了妮姐,我今生今世还不了她的情,她的爱,只有待来生再还了。”
仕达幽怨伤感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何必自责呢?妮妮现在是最幸福的人儿啦,什么忧愁烦恼都没有了,天天睡在那儿不知人间冷暖,不知喜怒哀乐,不食人间烟火,都轻松自在,快活逍遥呀!”
高灿唉声叹气道:“我是妮妮的千古罪人,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呀?”
仕达低声说:“我去看看红枣链子粥凉了么。端来给你喝,多吃点。”
“嗯,行!给你添麻烦了。谢谢!”高灿点点头说。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害得你连夜开车赶来,实在抱歉。若是妮妮永远这样睡下去,我们的心里都有一种刀割般的疼痛,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哎?”
“再一次带她去国外治疗,我不信奇迹不会发生,妮妮是一位善良的好人,好人总有好报的吧!”高灿坚定地说。
“但愿如此,瞧你累得抬不起眼皮了,还是先睡一觉吧,我去洗碗了。”
“好的,谢谢你的红枣莲子粥。我去床上睡啦。”
高灿跨进卧室,见床头放着妮妮的睡衣,情不自禁地拿起来放到脸上贴一下,然后闻一闻,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忍不住抱着睡衣,扑在床上饮泣吞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