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叹口气,千期月拿了钥匙出门,取车往鼎湖赶过去。杨嘉画已经和人等在那里了,个个脸上都是一副送葬班的死寂。杨嘉画已经做好了这么一说就再也不见她的打算,伊墨眼底心里都是想的要早点回去,王丹荷和杨航瑜两个人十指紧扣,互相看了看心里镇定得多。毕竟之前就讲过了,王丹荷对这件事坦然得很,只是现在看了自己儿子的焦急样子,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她忽略了一个事实,不管这件事最后发展成什么样子,杨嘉画想要和千期月再恢复到以前的那样都肯定很艰难。她不知道杨嘉画和伊墨到底瞒了些什么,但是绝对不是小事,肯定是能让千期月暴走的事。她走过去,轻轻把手搭在杨嘉画肩上,他身上的铁灰色西装把他完完全全装扮成了商场精英,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害怕,王丹荷的手摸在他肩上他一点感觉也沒有,也可能是他有感觉但是不想回应。王丹荷只能无奈。如果真的让她明明白白的选,她还是会选送伊墨回去,她不能连续着负他两世,杨嘉画不管怎么样也还是她的孩子,暂时补不回來的就慢慢來,伊墨回不去肯定会死,杨嘉画不一样,只要他还和千期月在同一个空间,她就怎么都來得及补救。
千期月进鼎湖的时候被广告部的部员们当成异类一样的一路从电梯门口看到办公室门口,楼琳站在办公室面前,脸色犹豫,欲言又止。千期月眉毛上挑看看后者,楼琳组织了下语言大概跟她讲了都有些谁在办公室里等着她,千期月听到说有王丹荷的时候真真想转身就走。她不过就是帮了杨航瑜一个忙吗,这些后续的麻烦事是要闹哪样啊?好好过日子还有问題了是吧?突然,好后悔。
听完了楼琳的报告,千期月摇头叹气,好一阵子之后才开门进去。部里的人有不少都是老员工,资历在千期月之上的也有,大部分人都还是知道杨航瑜是谁的,说实在的,他们早上进來看到杨航瑜和一个女人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下巴差点沒闪掉了。最近千期月日程排得挺紧啊,每天不是她见别人就是别人见她的,这是要闹什么啊?这么热闹的时候不见人事部的人过來了,之前查个迟到都查得那么严的人,看起來也并沒有什么卵用好么。
“各位早上好。”门锁卡嘣一声开了,一身素静纯黑套装的千期月高挽了青丝,垂下耳鬓处两缕卷发,白净纤细的颈项上一串硕大白珍珠点缀,露出精致修长锁骨,整个人在五公分高跟鞋的加持下气势尽显,一点不输这里地位最高的杨航瑜和王丹荷,那种年轻恣意的张狂沒有越矩也沒有不合理,在她的演绎下浑然天成。
“各位请坐。找我有事么?”千期月说着话,一边瞥向杨航瑜,他是这里最高位的人,就算有什么事他应该最清楚才对。杨航瑜看着她明媚年轻的脸,只能是摇摇头,然后示意伊墨和杨嘉画方向。千期月倒也不慌不忙,自己拿了早前楼琳摞在桌子上的文件,一份份的翻阅起來,打开电脑除了开机的时候固定的声音,屋里的气氛僵得可以。
“千小姐你好,我是伊墨,今天找你是有事相求。”伊墨看着千期月,她进门的时候他条件反射一样的想跪下去,杨嘉画在他身后虚扶一把他才回过神來,站定身子。他之前不是沒有见过千期月,但都是远远的望了一眼就离开了,这么直接和近距离到底还是第一次。她和洛期月生了张一模一样的脸,连气势都有许多相同之处,也难怪杨嘉画迟迟做不出决断來了。洛期月对他不差,就算是因为契约的关系留下了他,但她平常对他真心的是够好,一瞬间闪神了,所以成功想歪。王丹荷知晓千期月今天是特意这样穿的,上次见她的时候她气势明显沒有这么强,现在站在她面前,她也差不多跟伊墨一个反应,要不是因为身边有人,她也会给她跪下恭敬喊一声:“主子。”
“我和伊先生素不相识,不知道能帮到你什么?”杨嘉画从來沒有跟千期月说过伊墨的存在,所以千期月不知道很正常。而在千期月的世界观里,不管是谁,给不出具体理由她都不会帮。她是开疗养院的,不是开救济院的,这世上穷人那么多,光靠她一个人撑得起來才真的有怪。
“我需要你的血,600cc。”千期月挑眉:血液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往大了说,就是什么科研计划,被复制以及其他的,往小了说,一次抽600cc是会低血糖的啊,她血糖很低的啊。“理由,目的。”她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能进鼎湖,在杨嘉画面前跟她提这种要求的人应该不是那种居心叵测的人,毕竟杨航瑜和王丹荷还在这里。
她可以给,但是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