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一岔,千期月极其“不小心”的戳到了自己的骨头,拧眉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杨航瑜,就跟自己刚刚幻听了一样:“伯父,你刚刚说什么?我沒听清。”杨航瑜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慈祥的冲千期月笑一笑,继续道:“嘉画一直保留着你的职位,连你的办公室都沒有动过一丝一毫。现在也差不多了,回來吧,不然广告部总监的位置会一直空下去,员工们会有大意见的。”杨航瑜这不是打趣,半真半假。反正因为杨嘉画的举动,他和杨嘉祯收到了好多封信说要换人他们都压着,不然就算千期月想回去也沒有职位啊。
对于千期月來说是件好事情,因为已经见过了陆溪,因为已经大概有了了解,千期月现在也想回去了。暗火的事情她当然可以插手,但是这比竟是白道上的事情,暗火伸不到这里來,她只能从鼎湖那里下手,只有那里才足够光明正大。
“好啊,这段时间让您担心了,我回去之后会好好适应工作的。”千期月也沒有推辞什么,爽快答应了。王丹荷看着千期月平静无波的表情,似笑非笑:“终于能够回去了啊,恭喜啊。”阴阳怪气,千期月连眼神都懒得给。千期尧这个时候也刚好过來,端着两杯菊花茶走过來,年纪大的人不适合喝这屋里的茶,太刮胃,与是他翻了好久终于从橱柜里找到了一包菊花瓣,这才有了菊花茶。“伯父,來,喝点茶润润嗓子吧。”他一般情况下还是很谦和有度的。
听完了千期月的话,千期尧沒有什么表态:“你觉得好就好。”再过了沒多久,杨航瑜就拉着王丹荷站起身告辞了,许是看到千期尧吞吞吐吐,许是看到千期月对王丹荷眼神不善,反正他们是走了。千期尧松了一口气,皱着眉看杨嘉画一眼,还是沒说什么,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月儿,他回來了是么?”笃定的语气,问话只是例行公事。千期月也乐得听他首先提起,还省了她的力气,看着他明显刻着“生人勿近”的脸,她反而放松了,拉着杨嘉画在他对面坐下來,脸上也很严肃。
“是啊,他回來了。刚刚从英国來,雇了十多个保镖,还是一样谨慎,是來找我们复仇的,安德森和安妮应该对上了,但因为安德森沒有传消息过來,所以认为暂时沒分出胜负。另外,陆溪他沒死,回來了,现在掌控着和鼎湖是对手,和千秋是盟友的世风,还不清楚他是不是有其他的关系网。我昨天查到的大概就这些。关于陆溪的事情我会处理,至于千衡,哥哥你怎么看?”很多人都不愿意听千期月做总结,这个家伙一旦开了口就必定是滔滔不绝,还语气超快,稍微走个神就完全跟不上了好么。
千期尧是习惯了,所以能很清楚的理清楚事情主线,但是杨嘉画就不然了,他现在突然明白为什么公司里传广告部的周会是最难熬的了,这家伙这样,有几个人听得懂啊?“也就是说,千衡回來了,陆溪也出现了?陆溪那边你确定要自己來么?”陆溪和千期月之间到底有多么重的羁绊他还是知道,尤其是她现在有了杨嘉画,这个时候插进來个陆溪,他有点但心,但是看到千期月摇头摇得干脆他也就不说别的了。杨嘉画看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补上一句:“那个……千衡是谁啊?”他不是故意插进來,只是想帮忙。
但沒想到这句话出口,千期月立刻就站了起來,丢下一句:“哥哥你给他解释吧,我去拿点东西”就走了,千期尧完全不意外看到她的反应,这个家伙能够看到撑到现在也是真的不容易了,她之前那么冒火的,又被他欺负了,现在有好心情才真的有鬼。
“千衡,是我和期月的父亲,或者说名义上的父亲。期月出生的时候我母亲难产,月儿刚出來她就断了气,然后就是他一直抚养我们到我们八岁。”千期尧看着千期月房间的方向,面色冰凉,声音清淡:“他花了八年'培养'我和月儿,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手段。”千期尧只说了这点,脸上一贯的沒有表情,在他这里,多余的杨嘉画不需要知道。杨嘉画当然也知道这点,毕竟这是家事,这种事情知道就行了,深究对谁都不好,尤其千期月现在还处在脆弱期。“好,我知道了。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跟我说一声。”他只需要帮助,只需要给他们一个护卫。千期尧别有深意的看看他,什么都沒说。
当天晚上杨嘉画并沒有如愿以偿跟千期月一起休息,他被千期尧踹出去了。千期月好笑的看着他,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杨嘉画也是确定了她好就行了,并沒有做过多纠缠,很自觉的走了。两兄妹当晚什么都沒做,拿了一张地图叽哩咕噜说了一晚上。很多事情就在这里被敲定,无法变更也无法转寰。
一夜之后,千期月觉得腿上好了很多,穿好衣服刚刚走下楼就看到了杨嘉画靠在雪弗兰旁边,看着她笑得温文尔雅:“早安,月儿。”千期月笑着看他:他跑过來搀扶她,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早安,嘉画。”现在是早上八点整,青天白日,绿树成茵,一对恋人笑得非常可爱,相扶相伴,爱情本真。
“对了,今天我们要去世风一趟。之前市场部长送上來的计划书有点漏洞,需要再商谈。你跟我一起去。”杨嘉画开着车,脸上云开风淡,他现在很开心,到处都是美好。千期月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志得意满的样子,猜到了他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他在场她也稍微会心安一点。因为她摸不清楚陆溪的样现状,因此不知道怎么应对,杨嘉画去了只有好处沒有坏处。
“好。”千期月了然一笑,正面战场已经开战了,暗火那边千期尧也过去了。整件事情已经在规划中了,棋盘一开,无人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