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俯下了身子,隔着被子将那人儿抱了个满怀,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香香的,淡淡的,却是很好闻的。
大约是属于她的香气。
血雪是被他的动作给惊了一跳,感觉自己被他给结结实实的抱着。倒也不反感,只是奇怪的很。两人的温度似乎都贴近了,被他抱着睡觉也挺……舒服的。
连带着心跳都悸动了……
“王上……”她轻轻的唤着。
“嗯。”姬无倾哼了声,却是睁着眼睛瞄着一旁的纱帐,一副慵懒的模样。
“您听说言夫人和堇妾姬的事情了吗?”
“血儿不是都处理好了吗?又为何要问孤王。”隔着锦被似乎是摸到了她的腰身,他的拇指轻轻的摩擦着,倒也觉得挺有意思。
“只是臣妾觉得有些奇怪。言夫人似乎并不是罪魁祸首。”她轻轻的动了动身子,试图躲避他的碰触。
然而,姬无倾却是有些强势的,将她给紧紧的抱着,不容她的小动作。“此话何解?”
“言夫人是真的对堇妾姬动手了,可是却是有人鱼目混珠,从而利用了言夫人。”她轻声道。她并不是要为言夫人讨个公道,也不是要彰显她的大公无私。
她疑惑的是,那个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便是言夫人不是真正的犯人,可是这点已经足够了,她并非无辜不是吗?”姬无倾道,语调有些慵懒的。
他侧着身子,只露出了半张容颜,完美的侧脸显得很是魅惑,就像是一柄黑白山水画的折扇,黑与白之间的完美融合。
他如此慵懒,似乎言夫人的冤屈并不能让他提起一点两点的兴致来。
血雪感觉到他的下巴亲昵的抵着她的发顶,心思不由的一动。她为何从来没有想过,或许,那个幕后之人是……姬无倾呢。
翌日,冷宫里是传了一个坏消息。
被打入冷宫反省的言夫人突然悬梁自尽了,还写了血书义正言辞的表明自己的清白。人被救下来时已经是只剩下一口气了,看起来不像是作假的寻死觅活。
听到这个消息时,血雪正在自己的院子里修剪放在桌上的花草。
那是一盆极为珍贵的竹松,形态似竹似松,生长的极为青翠,形态也是颇为的美观。
“言夫人现在如何了?御医怎么说的?”她摸索着修剪着竹松,语调淡淡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言夫人暂无大碍,只是御医说她是心绪郁结所致,冷宫里恐怕不适合她的修养。”那小太监禀告着,低着头就怕这位王后娘娘会突然发火儿。
“原来如此。不适合修养吗……”她沉吟道,表情上带着些许的思索。
虽然言夫人在这件事情上的确算不上主谋,可是她也不是无辜的。这般的心绪郁结是如何都犯不上的,所以,她不过是想变着花儿的出冷宫罢了。
“娘娘,外边堇妾姬求见。”正想着,守门的小太监来报。
堇妾姬吗?这般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是害怕她将言夫人的惩罚给收回了吗?
“对了,听说今早堇妾姬也去冷宫了?”她继续剪着自己的盆栽,对那御医身边的小太监问道。
“回娘娘的话,确实是如此。”那小太监道。
这也难怪了,言夫人虽然表面上是个单纯天真的模样,可是她的心思深沉,又如何能够受得住堇妾姬的折辱呢?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先下手为强吧?
“既然你家大人说冷宫不适合言夫人的修养,意思是言夫人的心绪郁结是治不好的意思吗?”虽然言夫人和堇妾姬都不是善茬,可是想让她这么简单的便低头,那委实是不好商量的。
“大人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冷宫里的环境……”那小太监道,有些为难的。
“既然如此,你且回去回禀你家大人,若是治不好便换个御医去诊治,也不会为难你家大人的。”她的话说的清清淡淡的,没有多少的气势。
可是那小太监是听出来了,这位王后娘娘的确是不好招惹的。连忙道是,便匆匆忙忙的退下了。
“至于堇妾姬,且让她先回去吧,将脸上的疤痕找御医好好的调理调理,说不准还能有个盼头。”天天盯着言夫人也不是个办法,对她脸上的疤痕也没有半点的好处。
待两方人马都给打发走了,她才对自己的大宫女桃心道,“既然言夫人已经病了,本宫也不好继续苛责了她,从她宫里播两个宫女去冷宫伺候她的起居,待半年的惩处过了,本宫自然会让她搬出冷宫的。”
“奴婢领命。”桃心行了行礼便去传她的口谕了。
冷宫那边和堇华宫总算是消停了不少。言夫人不用受堇妾姬的折辱,堇妾姬也不必担心言夫人被放出冷宫,什么苦都不用吃。
惠斋那边听闻了王后的处置,不置可否的。
“这位王后的确有几分本事,一两句话便解决了燃眉之急的事情。”太后理着手里的佛珠,“也是我们姬国的福分吧。”她的嘴角微微弯了弯。
可惜,同样也是她皇儿姬无倾的福分,那就不大好了。
再说,她一直想让玉箫做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