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风不止,撩起了两人长长的发丝,鸦黑色的衣袍在风中习习,留下了一个唯美的弧度。
姬无倾揽着她缓缓的坠落在了地面上,动作带着几分的飘逸,他们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来人的攻击,反倒是一派从容和淡定。
“御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难道就是待客之道了吗?”他轻轻挑起眼帘,问话还是温文有礼的。
“跑到房顶上看热闹的客人,御某可是第一次听闻。”那位御大人坐在白纱层层的轿辇之上,容颜是精美的像是那副画作,深沉而简单,仿佛缭绕着云雾的山林,清新而肃穆。
他一双硬朗的眸子是将姬无倾和血雪给打量了一番,见男子是似笑非笑的俊美温淡,难以比拟的气质不凡。
而那女子是一头乌发轻轻绾成一个简单的髻,那白皙的面容仿佛是雪一般的颜色,眸子在夜色中显得极为的平静。
血雪是感觉到了那位御大人的打量,她侧了侧身子躲避了他的打量。总觉得他的眸光中透露了几分奇怪的意味儿,就像是在看一张绝佳的画纸或者是画笔,眸光透着几分的痴迷。
“须知他人的妻不可欺。”姬无倾伸手轻轻的勾了勾血雪的披风帽,温柔的用帽子遮住了她的头,宽大的帽子几近遮住了她的容颜。“你若是再敢冒犯,我可是要不客气了。”
他勾起了一个温柔的笑意,那双幽深的仿佛乌云密布的眸子却是让人不寒而栗,比这寒冷的深夜还要叫人心颤。
可惜,在爱画如痴的人看来,寻到自己心仪的画纸无疑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
“敢问这位夫人,可有意愿做御某的画纸?”他自轿辇上跳下,动作透着几分的急切和慌乱,他的眸光直直的盯着血雪,语调深沉中带着几分势在必得。
这般无视姬无倾的威胁,这位画痴果然名不虚传。
“莫非大人还做强买强卖的勾当吗?”血雪是一脸的冷然,“大人须知自己的本分是什么,而不是强抢民女的匪类!”
感觉到这位御大人的侍卫跃跃欲试的气息,一副要抢人的意思。
“这位夫人放心,御某绝非有意冒犯,只是……能否让御某看看你的面貌,总觉得这位夫人的气质不凡,世间恐怕难遇上几个。”他似乎是打着商量,语调带着几分的恳切。
“虽然你的画作的确是绝佳的,可是这般不觉自己唐突了吗?”血雪是正色道,对这位御大人倒没什么不满的,只是他将目标锁定在了她的身上,那可就不大对了。
特别是还站在她身旁的姬无倾,总觉得这家伙有些不对劲儿。
“御某……”
“废话不要多,吾妻自然不会同意你的说辞,否则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吗?”姬无倾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似乎并没有因为被这御大人无视而动怒。
只是那语调是阴阳怪气儿的,让人听来很是惶恐不安。
“看来你们也同世人的眼光一样,认为御某这画作太过粗鄙下流了是吗?”他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表情变得几分孤芳自赏和怒不可遏。“原本以为你们是不同的,没想到是御某自作多情了罢了。”
“你可不要借题发挥,世人眼光和看法都不同,何以要迎合你?”血雪一针见血道,“况且,大人是对自己的画作没有信心吗?所以才说出这番言论来。”
“无需多言,来人,将他们给本大人拿下!”那御大人却似被刺激到了一般,丝毫听不进血雪的言语。
姬无倾已经抽出了自己的折扇,似乎也是蓄势待发了。
“血儿,为夫便说了吧,他便是要在人骨上作画也是做得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将心思放在了你的头上,这可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他说的好似,便是沛原城中变为枯骨,也不及此人对她动什么心思……
然而,两方还没能交手,一行人却突然而至了。
一袭青色云雾袍子的男子缓步而来,他的发被黑色纱带利落的束起,一双冷峻的眉眼看着是个一丝不苟的。他的眸光轻轻的扫视了这边的情形,而后道,“御大人,本官在衙府中等你多时,没想到你是在此处寻欢作乐?”
他的语调冷冷的,是没有丝毫的起伏。
血雪却是听出来了,他是……
“大人难道就是替王上前来巡视的那位?”御大人做了个礼,言谈举止是有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