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姬无倾’,心中生出了些许的怀疑和慌乱来。
难道果然是被左丘黎夜给摆了一道,让她给他做了掩护了。
“说了些什么,您刚才该是听得明明白白的。至于其他的孤王便不再多言了。”姬无倾淡淡的说道,而后是扬声道,“来人,请太后娘娘回宫。”
“你们放肆!哀家是这姬国的太后娘娘,容不得你们这般无礼放肆!”太后气得呵斥了起来,想她贵为一国太后何时受过这样的遭遇,何况面前这人根本就不是姬无倾。
“母后可是忘了,孤王上次便说了,您只管在自己的宫里清修,只管吃斋念佛。”‘姬无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俊美的脸上带着冰冷的威仪。
“你好大的口气,王上何时这样同哀家说过话了,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冒充王上!”太后站直了身子,一袭冰冷的宫装让她看上去也是华贵无比,连着那气势也是不容小觑的。
他看了看她没有说话,这本就不是他的事情,只等王上回来了再行处理。
他挥了挥手,上书院伺候的宫女都走了出来,将太后给围了起来,至少是看上去并不十分难看的将她给请回了惠斋。
送走了太后,‘姬无倾’便朝着安雪宫的方向走去,身后是跟随着的內侍。
如今他是王上的身份,自然是要将戏份给做足了。
他抬起手,触手摸了摸冰冷的宫墙。墙是华美的朱红色,衬得那只骨指分明手分外的有力,那宽大的云袖带着几分的飘逸和冷漠。
“舞君已经失去踪影了,他出逃的消息也已经传扬出去了,想来我们和舞国之间已经到了非战不可的地步。”一身黑色衣装的轻鹤跟在他的后边禀报着。
“不论是我们还是舞国,都有非战不可的理由。”他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只等王上回来处理这些事情了。”
“方才舞君逃离的方向正是安雪宫的方向,不知道他意欲为何。”
“这就是非战不可的理由。”
太后的脸色颇为的阴沉回到了惠斋,她也是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分明是姬无倾授意的,面前这个假扮他留在宫中的人应该是他身边的心腹。
想明白了,她也不再做挣扎了,此番确实是她莽撞了,思虑不周便听了左丘黎夜的挑拨,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舞国的黄口小儿果然信不得,她同他们联盟现在想来并不是明智之选。
回到了惠斋,宫人们已经将打斗的痕迹给收拾妥当了,一如她离开之前的情形。
不同的是,惠斋之中伺候的宫人已经被全被换了一批,看着都是生面孔,脸上都是淡淡的神情。这些人又怎么会是普通的宫人,实则是监视她,让她孤立无援。
“云道啊,这次的确是哀家棋差一步了。”太后略显颓废的坐在了座椅上,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神情是沉寂了下来。“怪哀家太心急,这才掉进了左丘黎夜的陷阱里。”
“还请娘娘不要想太多,至少王上他还念着旧情,并没有将这些事情传扬开来,也没有要治您的罪。如此,我们便还有机会不是吗?”云道公公连忙安抚道。
“是啊,这次都已经算是人赃俱获了,他为何不借机除掉哀家呢?”她的眸光中浮现了些许的狐疑来,“他恐怕是等着真正的姬无倾回来,要姬无倾亲自处理。”姬无倾是想亲眼看看她的下场吧?
所以才不让那假王上来代劳处置她。
“娘娘说的不错,只是那假王上究竟是谁呢?老奴悄悄观察过,他的模样和气度同王上比起来也是丝毫不差的,而且还颇为了解王上的事情。”
“哀家记得姬无倾的身边有个得力的太监。”她思索着,脑海中形成了一个隐约的影迹。
“太后说的是庙简公公。”云道立刻想了起来,“王上身边的确有那人,而且气度也的确不凡。”
“看来就是他了。”太后点了点头,她站起了身来,“虽然左丘黎夜利用哀家,但是他也算不得骗了哀家,哀家的好王儿果然是出宫去了。而且还是为了自己的王后,为了一个女子连现在的局面都不顾了,同他父王果然很不一样呢。”
太后冷笑了一声,又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让她的眼神越发的冷漠了起来。
天空中又飘起了小雪,马车之中却是隔绝了冷意,隔绝了外边的风风雪雪。
他靠着软榻上,手里边拿着王宫里传来的信条。
“孤王的好母后果然是按捺不住了,不过她未免操之过急了,反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捏了手中的信条,俊美的容颜上带着闲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