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首礼府。
一晃便过去了大半日的时间,她用过早膳后便又在床榻上小憩了一会儿,不过醒来时已经是日头正高,而姬无倾并没有回来。
她又用了些小点心,总觉得这大半日过得颇为的悠闲。
总归是有些闲来无事,她便去了姬无倾日常办公的书房,准备寻些书本打发时间。
王上的书房自然是闲人勿进的重地,不过血雪去哪儿都是来去自如的。选好了书她便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看书,是府里的一处亭子里。
还没看一会儿呢,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道声音,“娘娘原来在这儿,真让我好找。”
那人缓缓走来,一点也不生分的站在了她的身旁。
“御大人?”她微微的抬起了头,对于御不凡的到来显然是有些奇怪的。
“微臣这里有礼了。”御不凡对着她缓缓行礼道。
“御大人不在前边帮着王上,怎么难道是被王上遣回来的。”她的手指轻轻的捏着书页,轻轻的翻动着,嘴里难得的透露出了些许的戏谑来。
“看来是连娘娘也知道了微臣昨晚做的有失妥当的事。”御不凡也是毫不遮掩的,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笑容中未见笑意。
闻言,血雪是挥了挥手让他坐下,她合上了书,“在你看来昨晚向舞国借酒之事是不妥之事,而不是糊涂和不该做的事情。可见那位公主在御大人心中的分量。”
“微臣能为她做的事情不过尔尔,甚至连这小事都束手无策,担不起娘娘这样的夸赞。”他似乎是沉寂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有气无力。
“你不会是想让本宫安慰你吧?”
“微臣不敢。”虽然嘴上说着不敢,他的表情可是没有丝毫的‘以下犯上’之后的惶恐,反倒是想起了什么,“险些忘了,这是王上给娘娘的信。”
“……”血雪一时之间有些默然了。
这个御不凡果然很大胆。
只是‘看完’信之后血雪有些许的惆怅了,她昨日才刚刚说过她不会离开覃城,姬无倾那厮却是第二日便去了操练兵马的兵营,而且一去还是好几日的行程。他是认准了她不会离开,所以才这么肆意妄为的吧?
不过,他来覃城的任务便是领兵打仗,整日同她在府里腻腻歪歪的也确实不妥。
想至此,她是略微的心宽。
不过再转念一想,这好似有些奇怪,果然是同姬无倾呆久了,不过分别了半日她便尤为的不习惯呢。
若是想他了,过几日去兵营瞧瞧好了。
她心里有些美滋滋的想着,脸上也是露出了笑意来。
“好了,出来吧。”她将信夹进了书籍里,而后是对着一旁的隐蔽之处轻声喊道。
一旁伺候的钰芷吓了一跳,她连忙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还以为是自家主子在自言自语呢。直到过了一会儿,一袭蓝色衣袍的灵音凭空出现,她才知道原来灵音一直都在附近。
她连忙稳了稳身形,若有若无的站在两人之间,将灵音隔开来。
“主子。”灵音看了看血雪,冰质般的容颜带着几分的探究。
“好几日没看到你了,你去哪儿了?”她是坐了下来,带着几分温和的问道。
“哪儿都没去,一直在主子的身边。”灵音道。
“是嘛,辛苦你了。”血雪点了点头,没有点明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
从什么时候开始,灵音已经会敷衍搪塞她了。
毫无疑问,灵音是她创造出来的。在余国的时候,那段短暂的日子里,两人可算是颇为亲近的主仆,她只能相信他,旁的人都需要小心的堤防,可谓如履薄冰。
可是自相遇以来,灵音的确是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是陶人,却已经更像是一个人。他已经不会以她一个人为中心,对她唯命是从,他有了自己**的思想,或许可以称之为人的贪念和欲求。
所以,她要看看,灵音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主子近日对灵音很冷淡,是我做错了什么吗?”灵音看着她。
“灵音你知道吗?不会是你的错,若是错,也是我的错。”假若灵音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么追究到底是她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