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酒举起,正要往嘴边送去,一只白皙的小手是轻轻的拉住了他的衣袖,“你忘了,你不能喝酒的。”说着,她是顺势夺过了他手上的酒杯。
“……是这样吗。”姬无倾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血儿为何如此说,不过见她严肃的模样却是异常的可爱呢。
“自然。”她认真的点了点头,而后是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唔,这酒闻着醉人,喝着也确实有些烈。
“原来是自己想喝才不让为夫喝的。”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控诉的说道。
“反正你就是不能喝。”血雪也不多解释,强硬的丢下了这句话。
“好霸道啊……不过我喜欢。”某王上是有些哀怨的说道,不过脸上是带了笑,感觉还挺愉悦。
这哪里有一国王上和王后的样子……
丹瀛同灵音暗暗的感觉着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看着两人温和的互动,那并不是帝后该有的相敬如宾的相处之道。倒像是普通夫妇之间的相处,淡淡的温馨。
一顿午膳是在四人神色各异和各有所思中结束。
“说起来,本宫却是有事要同灵音谈谈。”她坐在那儿突然开口道。
“血儿,这可是有些危险的事情哦。”姬无倾轻声道,倒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
灵音虽然帮了姬国的忙,却不算是自己人。再加上,上回他险些将血儿给带走了,如此心思的人,他可不敢赌。若是有丝毫的差错,他都想不出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子倾对自己就没有一点信心吗。就算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对我也要有信心。”血雪如是道。
上次是她故意为之,给了灵音机会。而且,这次她是相信灵音的。
然而——
“不行哦,血儿。”他的嘴角似笑非笑的,却是无法商量的语气。
闻言,血雪抬了抬头,没想到他这次这么强硬。想着,她是凑到了他的跟前,微微直起了身子,唇瓣是终于到了他的耳边,“你是想听听我们说什么吧。”
“不对,为夫要看着才安心。”他也不掩饰,还学着她的模样将唇瓣凑到了她的耳边故意呵了一口气。
“强词夺理。”她轻轻的哼了一声,有些不乐意。
姬无倾是但笑不语,反正他的心思血儿都知道,又有什么好辩白的呢。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先离开了。”丹瀛站起了身来先行告辞,他看了看血雪又看了看灵音,“灵大人回来之后派人告知本宫一下,本宫有事同你商议。”
说罢,他对姬无倾点了点头,而后是离开了依首礼府。
于是乎,正厅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伺候的侍女都被遣退了出去。
“不知道娘娘留下灵音是有何事吩咐吗?”灵音率先打破了安静,他没想到她还愿意同他说话的。
闻言,血雪摇了摇头,“并非是有事吩咐你,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最近总是莫名的想起一些奇怪的片段,是元雪站在窗外的片段,她似乎是在偷偷的看窗里边的人。”
“她站在窗外吗?”灵音轻轻的开口道,语气近似颤抖的,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风中摇摆,找不到方向。
“嗯。我并不想去探究元雪的过去,只是你知道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之类的事情吗?”或许,她可以尽绵薄之力。
“娘娘的意思到底是……”灵音突然抬头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你不用想太多,元雪确实已经死了。”她自然知道灵音在怀疑什么,世间有许多捉摸不定的事情,譬如灵音。
所以,他该是认为元雪有留在世间的可能性吧。
“那娘娘为何突然问起元雪的事情?”
“只是感觉到了一些她从前的所思所想,让本宫有些在意。”她也觉得有些奇怪呢,最近这样的事情越发的频繁了些。
似乎是灵音承认自己是余未秋之后,那些被尘封起来的记忆便像是破了个口子,慢慢的涌现了出来。慢慢的,要将她给吞没了。
“是这样吗?”灵音的眸光突然亮了一下,“如果娘娘知道了些什么,请务必告诉我。”他有些急切的说道,似乎是有什么急于探求真相的事情。
“比如……”他的话有些奇怪,让她的脑海中是突然闪现过什么,却是看不清的东西。
“她的死。”他认真道。
难道元雪的死不是因为那杯毒酒吗?余候君亲自赏赐的毒酒……
“我未曾赐过毒酒给她。”所以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假借了那时余候君的名义赐了酒给她。
虽然那时候他对她的确有许多的误解,也厌弃了她,可是他从未想过要她死。
原来是一场误会吗?
她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了。
“不过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余国也已经覆灭了,那么到底是谁假借你的名义害死她便也不重要了不是吗?”而且,很简单啊,余国之中谁最受宠,谁挡了她攀高位的路,谁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