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厉害的一张嘴，若不是为了姬无倾，你以为本少主今晚会让你活着从我的眼皮子下走开？”公申灵儿似乎被她的话气得不轻，看不见脸的面具之下是动怒的声音。

“你以为你留得住我。”血雪淡淡的反驳着。

虽然言语并无针对性，但那话语间的笃定是让公申灵儿无法反驳的。

“我此番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相反的，要让你好好的活着，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然而，公申灵儿气过之后是笑了，笑得幸灾乐祸而几分的悲凉，“我倒要看看你对姬无倾有几分的真心，是选择他生还是选择让自己活。”

“把话说清楚。”她的意思是子倾会死吗？

“你应该也有所感觉吧，姬无倾体内的千足已经发作，这几日他总是嗜睡，而且睡得很沉。这就是千足发作的一个开端，也是他内力流逝的一个过程。待到他内力全失之后会同常人一样……不，他会比常人更加的虚弱，会变得体弱多病，从今以后靠药而活。曾经意气风发的姬王将不复存在，他会畏寒，一不小心就会生病，一代帝王将会屈辱的活着。”每说一句，她就仔细的瞧着血雪的表情，可惜并没有从血雪的脸上看到她所想看到的表情。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血雪表现出什么样的神情来。

“你说完了吗？”听罢，血雪淡淡道。

这些她早就想到了，可是那又如何，尽管心痛，但她都会好好守着他的。

“看来这些还不足以让你心惊呢。”公申灵儿似乎是笑了声，“那你一定不知道，千足不仅会让习武之人内力全失，还会让人减寿吧。”

减寿？

“果然你不知道吧，姬无倾没有告诉你吗，千足发作之后，不仅让习武之人内力全失，而且只有多则十载，少则五六载可活。”公申灵儿似乎是踩到了她的痛脚，“也就是说，姬无倾，你的夫君，陪着你的时间最多不过十年的时间。”

她的话语充满了恶意，她的目的也达到了，的确伤到了血雪。

血雪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眸子里还是无法掩藏的震惊和伤痛。

“你的目的不止于此吧，金长老到底给出了什么办法……”子倾说所谓的金长老的法子不过是月丞西的幌子，他还说他身上的千足无解，他还说他不会死，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似乎一切都在方才破灭了。

“怎么办，看到你这副样子，我突然在想要不要告诉你呢？”

血雪没有作答，只是不动声色的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肚腹处，现在只有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能给她一点支撑下去的力量了。

“好啊，你不说也罢，也省的我进退两难了。”公申灵儿这个人，若是顺着她，她恐怕会得寸进尺更加的猖狂。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嗓子干干的，还有些难以言表的疼……

一种想咳咳不出，想哭哭不出的感觉……

连带着心也是刺痛刺痛的，一种心痛的感觉。

“果然是个无心无情的女人。”闻言，公申灵儿冷哼了一声。“不过我此番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这个法子，自然不能无功而返。不过那代价却是你的命，你确定要听？”

“那我不听便是了。”公申灵儿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呢？

只是她现在也只能从她这里得到消息了，子倾不肯同她明说，想必舞国那边也收到消息了，没有人会告诉她。若是她问了舞国那边，子倾很快也会知道的。

“这可由不得你。你不知道便罢了，你若是知道而不愿去救姬无倾，那就是你对他的不爱和不忠。不过不管你如何选择，结果都是一样的，要么是你死，要么是姬无倾死，而你愧疚一辈子。”

两种选择，一种是让姬无倾痛不欲生，一种是让血雪痛不欲生。无论是哪种，两人都不会有好结局。

公申灵儿果然是一箭双雕啊，这样歹毒的心思。

但是她还是要谢谢她的，是她让她知道了这一切，让她有选择的权利。

“金长老所说的那个办法在这张纸条上，对你来说很简单吧。”她将折好的信纸扔给了血雪，一直观察着血雪的表情。

血雪接过信纸，上边不过是八个字‘以血换血，转移**’。

的确很简单，这样就可以救子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