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心道,其木格都敢冲着我吼,还敢拿东西砸我,还指望她讲什么理呀,就一蛮子。
跨出院子的时候,其木格狠狠的盯了徐公公一眼,这个死太监,把那小屁孩的话贯彻的真够彻底,连院子里的蚂蚁都爬不出去,害得自己眼睁睁看着大好的机会从手中溜走。
了解了原委,想着康熙既然过问了,那休不休自己就不是老十能做主的了,这时候自己再闹个离家出走,可就是不给康熙面子了。
因此,其木格只好郁闷的来到书房。
老十一见其木格,脖子一拧,扭过头去。
其木格也当他是空气,懒得多看他一眼,只给八阿哥见了礼。八阿哥觉得有些头大,这典型是两小孩掐架,互不服气。早知道就该同意九弟逃学跟过来,他这方面比较拿手。如今只能期盼他俩顾着面子,别在自己面前斗气。
八阿哥苦口婆心的给其木格讲了大半天的亲情、恩情,最后特别强调别让老十背上个无情无义的罪名。
其木格心道,瞎扯什么呀,不就是他们势大,老十惹不起嘛。
其木格琢磨了一下,八阿哥如今还在自己身上继续浪费口水,看来康熙应该没有发话放人。
但自己该怎么做?继续闹下去?可能讨不到好;就这么放人,那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威信。
既然人是肯定要放的,那只有在此前提下追求最大利益了。
其木格看了眼老十,老十仰着个头,脸绷的紧紧的。
其木格快速权衡了一下,既然没走成,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挽回自己在老十心中的形象。其木格决定打悲情牌。
“八哥,这事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惹这么多事,让八哥费心了。”
老十心道,看来其木格被关了几天,终于服软了,不过爷这边可没完。
八阿哥笑道:“就知道弟妹是明事理的。”
其木格笑了笑:“八哥,可有一事,我还真不明白,想请八哥教我。”
老十有些气了,你不明白问我啊,干嘛让八哥教你。
八阿哥只想赶紧了结这烂摊子:“弟妹请说,八哥我定会知无不言。”
其木格理了理思路:“八哥,您也觉得我伤了舅舅和大哥的颜面不是?”
八阿哥心道,这还用问吗?
其木格已经打定主意,看在老十没自作主张放人的份上,怎么也得在他和阿灵阿之间划出一道鸿沟,要知道阿灵阿以后可是铁杆的八爷党啊。
其木格看了眼老十,酝酿了一下情绪:“爷说过,自打额娘走后,舅舅一直对他多有照顾,我也打心眼里感激舅舅。可这事一出,我怎么觉得不对味呢?舅舅荐来的奴才犯了事,舅舅也应该责罚奴才吧,怎么却对我家爷甩脸子呢?到底是奴才和舅舅亲,还是我们家爷和舅舅亲啊?我就不明白,怎么最后倒还成了我们爷无情无义了?”
老十心想,也难怪其木格恼,舅舅这次确实有些欠妥当。
八阿哥看了看老十,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说道:“弟妹,你差人将那奴才家里的物件全搬了,这做得太过了。”
“八哥,这人最忌一个贪字,如果天下人都尽想着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天下还不乱了套?这些人今天偷了银子,明天就敢偷古董,后天就敢卖消息。虽说爷如今没差事,但皇子们大了都要办差,若那时候一些消息被泄露了出去,怕是皇阿玛都得震怒。不打在这些奴才的七寸上,这股子歪风是刹不住的。”其木格边说边看老十,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是多么多么的为他着想,闹这么大动静出来,都是为了他啊。
八阿哥心想,这些话都没错,可也得看收拾的是什么人呀,有为整治奴才而得罪贵亲的吗?
老十想,对啊,以后要是去兵部办差,泄露军机可是大罪,到时候指不定皇阿玛都保不住自己。
其木格继续哀怨的说道:“八哥刚说的道理,我也懂,可闹这一出,怎么全成了我们爷的罪过了?难道是我们爷的便宜小舅子贪了他们府的银子?难道是我们爷荐的人把他们府闹得污七八糟?不就是额娘去的早,皇阿玛日理万机顾不上私事,爷没了依仗,任由他们拿捏吗?”
其木格硬生生的挤出几滴泪来,把脸有意无意的转向老十,好不容易出来的眼泪,正主儿要是没看见,那不亏大发了。
八阿哥见其木格越说越不像话,正色道:“弟妹,这么说就不对了,皇阿玛忙,我们做哥哥的自会照拂弟弟。”
“那八哥怎么不去给舅舅说道说道?”老十,我够对得起你了,连八阿哥也帮你一起得罪了。
“这…”八阿哥张口结舌。
其木格终于泣不成声:“八哥要放人,弟妹自然遵从,还请八哥让爷给我一封休书,我自己回蒙古去,免得看着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心里难受。”
今年的最佳女演员看来非其木格莫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