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否决了阿朵派人去请老十的提议,反正离预产期还早,可能是太娇气了,接连在两场丧礼上站得稍久了些,身子有些疲乏罢了。
于是,其木格喝了一碗牛奶,便更衣睡下。
平时入睡前,其木格都会用珍珠粉擦抹一下肚子。
当初老十把橄榄油全砸了,而其木格的肚子却一天天的猛涨起来,于是其木格便退而求其次,用上了菜油,希望能增加腹肌的弹性,少长点妊娠纹,但似乎没起到什么效果。其木格腹部不仅出现了淡红色的条纹,而且腹部正中位置还长了很粗的一条黑线,乳房也出现了黑斑,这一系列身体变化都让其木格非常沮丧,却无计可施。
为此,其木格就催老十去找偏方,说自己的亲娘不在身边,没人传授,自己在京城又人身地不熟的,找不着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咨询,因此老十必须得担负起这个责任。
老十本来就事业不顺利,被其木格这么一闹,心里更烦,朝其木格吼道:“爷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开得了口!”
其木格蛮不讲理道:“肚子里是你的孩子,凭什么让我毁身材?你不把橄榄油砸了,能有这些事吗?”
老十觉得其木格简直没法理解,没好气道:“行了,爷以后晚上熄灯办事,你以为谁爱瞧你肚子似的。”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其木格委屈极了,口口声声指责老十现在就开始嫌弃他,说着说着,就想起后世有一些不知廉耻的准爸爸在老婆怀孕的时候跑到外面偷食,于是,话锋一转,开始质问老十暗里去和美女们偷了多少次欢,非要老十给她一个说法。
老十本来觉得其木格无理取闹,想甩袖子走人,又怕惹其木格动了胎气,只得憋气坐在那里任由其木格哭闹,可一听到其木格要他交代背地里去找了几次嫣红和海棠,就有些发慌。
其木格大着肚子,开头三月在保胎,保胎成功后,老十也不敢下手,生怕出了什么状况,可毕竟在京城花花世界住着,又没在兵营磨练,也不在苦寒之地奔跑,一句话,日子过得非常惬意,饱暖思淫欲,开头老十还忍着,可后来工作不顺心,老十心里两股邪火没地放,整天又无所事事,就开始动起了脑筋。
老十没有故意去犯全天下男人都哭着喊着要犯的错误,反正府里还有三个豆蔻年华的女子,便悄悄的去享受自己该享受的权利,履行自己该履行的义务,只是每次都沐浴净身,然后又去练武场折腾一身臭汗,偷偷摸摸了几次,其木格一点察觉都没有,老十心里的石头方落了地。
如今见其木格追问,老十忙稳了稳心神,说道:“行了,别生气了,当心肚里的孩子不乐意,又折腾你,我去找九哥,让他问问宜妃娘娘,实在不行,我去问舅母,这下行了吧?”
其木格这才罢手,但不准老十去问这两人,要求他去问太医,一方面,其木格比较迷信权威,另一方面,觉得让宜妃和老十的舅母知晓,自己也怪没面子的。
于是,老十第二日下朝后,破天荒的没立即出宫鬼混,而是去了太医院,红着脸碍口识羞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口,回府后在书房一直犹豫,是不是去询问一下留守府里的太医,可想着其木格都没好意思问,老十也觉得自己问不出口,一直到小英子过来探问,老十也没鼓足勇气,只好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其木格院子。
而其木格睡了一觉后,便开始反省自己,觉得自己不能给老十一个泼妇印象,让本来好好的夫妻感情产生裂痕,而且自己如今大着肚子,虽说脸上没长什么斑,但也圆了一圈,身材也走了样,府里还放着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自己面对的形势比后世女子又凭空增加了N倍难度,毕竟后世的准爸爸找小三,会遭人唾弃,可老十莫说找自己的小妾,就算是再给府里添几个新人,社会舆论也不会损他一句。
加之,老十在外头也不顺心,其木格也有些自责,觉得不能帮他分忧就算了,可也不能再给他添堵,再说了,夫妻感情得用心经营,若经营不善,哪天透了支,与老十两看相厌可就亏大了,于是便吩咐小厨房做了老十爱吃的菜肴,还备好了美酒。
老十一看炕桌上摆满了自己的最爱,其木格又是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心里就直打鼓,想着呆会还是硬着头皮去太医的院子里逛一圈。
因此,老十刚一坐下,就一边瞄着其木格,一边承认错误,“今儿差事有些忙…”
其木格一点也没着恼的意思,给老十斟满一杯酒,不好意思的说道:“爷,昨儿是我不对,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老十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其木格,不知道其木格吃错了什么药。
其木格端起斟满的酒,递给老十道:“这杯酒就算我给爷陪不是了,爷以后不许再记着这事。”
老十机械的点点头,喝完其木格的赔罪酒后,还没回过神来,依旧奇怪的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噌怪道:“看什么呢?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
老十嘿嘿笑了一声道:“爷有点不习惯。”
其木格撅嘴道:“莫非在爷眼里,我是那不讲理的人啊?”
老十笑道:“你一般都很讲道理的。”咽在肚里的后半句就是,特殊时候不讲起理来,浑得吓人。
其木格委婉的解释,自己的失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还保证以后一定注意,但也要求老十要多体谅,若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妥当的,老十别往心里去,等孩子生下来后,自己自然也就正常了,因此请老十在自己怀孕的这段日子里多多海涵。
老十那晚喝得有点多,其木格多好啊,这么好的福晋上哪找去!
第二日,老十心甘情愿的跑到太医院,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要求,说出来后,才发觉,原来这也没什么难的。
但在太医处也没什么收获,只是说平时多吃点猪蹄,用珍珠粉护肤,还告诫说千万别胡乱用药。
于是,虽然珍珠不便宜,其木格还是奢侈的买来对抗妊娠纹。
可今日,其木格实在太累了,珍珠粉也懒得擦,直接合眼入睡。
没睡到十分钟,其木格就觉得肚子又是一阵不舒服,但又困得睁不开眼皮,其木格便想忍一忍,这时,肚子却开始疼了起来,其木格这才发了慌,忙闭眼叫道:“胤誐,胤誐…”
老十此时还未回府,阿朵在一旁守着,听到其木格呼叫,忙走近问道:“主子,怎么了?”
其木格努力睁开眼睛,叫道:“快,快请太医。”
阿朵一下慌了神,忙高叫起来,不一会儿,扎丫两人就跑了进来,住在这院子里的曹嬷嬷也赶了过来,“小英子去找十爷去了,乌雅去请太医了,马上就来。”
其木格已经用哭腔开始叫疼了,阿朵慌道:“曹嬷嬷,你看看,主子这是怎么了?”
曹嬷嬷细看了一会儿,也拿不准主意,按说还有近三月才会生产,莫不是要早产?
忙对扎丫道:“干净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叫起来,叫小厨房烧好水。”
其木格此时觉得下体一阵潮湿,心下更慌,挣扎道:“嬷嬷,我怕是见红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曹嬷嬷忙安慰道:“主子,你别说话,留着力气,”然后又对格其道:“赶紧拿参片来预备着。”
又对阿朵道:“你赶紧去召集婆子准备产房,万一真要生产也不会赶不急。”
满人生孩子要专门收拾一间产房,而且还有讲究,不能在西屋,屋里还不能有玉器。
安排完后,又安慰其木格道:“主子,你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您放心,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小主子已经有七月了,就算早产也没事。”
其木格心里直骂娘,狗屁的七活八不活,懂点科学的都知道,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呆得越久,各种功能发育才越完善,若真要早产,她宁愿怀够8个月,孩子身体抵抗力也要好得多。
太医连爬带跑的过来,一诊脉,忙道:“福晋这是要生产了。”
曹嬷嬷忙命跟来的乌雅去叫接生婆,然后对太医道:“已经命人烧水了,产房也在收拾,您看,还要做些什么?”
太医道:“怕要明天才能生产,给福晋做些吃食,若能吃下更好,到时候也能多点力气,人参备了没?”
其木格许是被早产的消息惊呆了,忘了肚疼,问道:“孩子才七个月,能不能让他晚几天出来?”
曹嬷嬷忙劝道:“主子,这可不是咱们能做主的事,小主子急着想出来,咱们可千万别拦着,您别说话,留着力气。”
其木格这才仔细感受了一下,奇怪道:“我不疼了。”
太医道:“福晋,是这样的,开始的时候隔好久才会疼,临产就疼得频繁了,您最好这段时间多进点食。”
曹嬷嬷也对其木格说道:“主子,您可一定得多吃点,有人疼了三天才生产呢。”
其木格听得直怕怕,不过想着自己年轻,后世的时候经常看到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上个厕所就能将小孩生了,所以其木格自动屏蔽了曹嬷嬷的危言耸听,自己一定不会疼上三天。“问问水烧好没?我要沐浴。”
其木格此话一出,就遭来反对声一片,其木格心想,自己今天才烟熏火燎了一天,不知沾上了多少细菌,如今医疗水平底下,那产房里什么消毒措施都没有,自己怎么也得洗个澡,免得让孩子感染病毒,便拿出主子的派头,逼着众人就范。
就在曹嬷嬷招架不住时,老十赶到了,直接将其木格镇压了下去。
其木格无奈,只得要求产房里使劲用醋熏,扬言,如果产房里没有浓浓的醋味,她就不生了。
老十忙吩咐小英子去办,这时候,厨房给老十热的鸡汤端了上来,老十忙谦让给了其木格,“你多吃点,多吃点。”
其木格喝了两口,“实在吃不下了,我现在想睡觉。”
老十忙将被子给其木格盖好,“你先睡,爷在旁边守着。”
其木格拉了拉老十,“你也歇歇,说是还要明天才能生产,留几个人守着,其余的也都让回屋好好休息,别到时真要生的时候一个个都没了力气。”
老十挑了眉毛,语气很冲的道:“敢!哪个奴才敢不使力,爷要她的命。”话虽如此,但还是将大部分人放了回去,产婆和太医都留在院子休息,阿朵继续带着人收拾产房,小英子和乌雅留在外间值班,保贵家的留在小厨房值班…
安排完后,老十也和衣在其木格身边躺下,听着其木格平稳的呼吸,心里紧张的难以入睡,好容易天快亮时,刚打了个盹,其木格又开始嚷疼了…
众人又是一阵忙乱,老十直接请假不上早朝,伺候着其木格吃了早点,当其木格要移进产房时,老十强笑道:“没事,爷在外面守着,陪你说话,你若疼了,千万别忍着。”
其木格对自己很有信心,年轻,身体也健康,怀孕的时候也坚持散步,只是担心孩子早产,身体素质不好,于是对老十道:“我没事,你找几个精通小儿病症的太医来,孩子早产这么久,我有些怕…”
老十忙阻止道:“别胡说,没事的,额娘护着咱们呢。”
其木格点点头,“有太医在,图个安心。”
老十也傻笑道:“是啊,我叫人去请,咱们就图个安心。”
其木格并没有被人抬进产房,没办法,大家选了个阵痛没发作的时候请其木格移驾,其木格问老十道,若她立马就要生了,他们是用担架将她抬进去,还是找粗壮的婆子把她抱进去,老十道:“爷抱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