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旨意到得很快,着令广州大鹏水师营800官兵携带大炮100门、虎门总兵携带500官兵、大炮60门、高廉总兵携带官兵400人、大炮50门、英德总兵携带官兵00人、大跑0门、立即起程,粤海关监督豫星随军前往,负责与夷人交涉,广州将军管源忠为副统帅、十阿哥为统帅,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见到十阿哥。责令福建水师提督吴英、台湾镇总兵李友臣整装待命、随时准备前往支援,福建总督和两广总督负责沿海防务,九阿哥和十四协办,严防洋人乘机作乱。
随圣旨一起到的还有三封密旨,一封给十阿哥,一封给管源忠,一封给九阿哥。
康熙的旨意有些出乎意料,其木格没想到康熙任人唯亲居然到了这种地步,深陷囹圄的老十竟然当起了统帅,纵观世界历史上下五千年,都找不出这么无耻的皇帝。
还是九阿哥对康熙比较了解,对不可置信的其木格说道:“许是皇阿玛准了十弟上的密函,因此需要十弟出面主持大局。”
其木格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又不放心的问道:“九哥,若洋人不愿谈判,直接开打怎么办?那些洋人可没一个是好东西?”
九阿哥轻蔑的笑道:“我八旗还怕了他们不成?”
其木格担心的摇摇头,“九哥,骄兵必败,何况洋人也有些本事,不竟然都是纸老虎。”
九阿哥对纸老虎的说法很感兴趣,笑道:“纸老虎?这说法透着稀奇,没事,管大人是久经沙场的,知道怎么带兵,轮不到咱们瞎操心。”
九阿哥通知完其木格出兵事宜后,并没有立即告辞,而是沉吟半响,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问道:“十弟妹,有个洋人叫威廉的说和你有交情,不知是真是假?”
这些日子为老十揪着一颗心,其木格早将威廉忘到了脑后,如今听九阿哥提及,才想起世间还有威廉这么一个人,忙说道:“是的,在澳门总督宴席上认识的,我本打算请他当先生教我英格兰文的,可接着爷就出了事,就只帮他办了通关手续。怎么,他找到九哥头上了?”
九阿哥摇摇头,说道:“洋人如今都软禁在南通会馆里,他天天找衙役给你报信,广州巡抚知晓后就报我了。”
“喔,”其木格想了想,说道:“九哥,我想见他一面,不知道会不会让你很为难?”
九阿哥当即摇头,表示这种小事举手之劳而已,只是表示为了防止洋人包藏祸心,他一定得在一旁担任保镖。
其木格自然无所谓,于是,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威廉就被带到了其木格面前,随行的还有另一面生的洋人。
其木格热情的用英语和威廉打了招呼,然后疑惑的问道:“您的朋友?”
威廉忙介绍道:“詹姆士,他会汉语,所以我请他一起来。”
其木格笑着和詹姆士打了招呼,这才将听得目瞪口呆的九阿哥介绍给威廉和詹姆士。
介绍完后,威廉先很有绅士风度的对其木格提供的帮助表示了感谢,说是他手持官府通文,在广东各地均未受到刁难,只是没想到前些日子却突然失去了自由。
其木格先对自己这段时间的疏忽表示了歉意,然后说道:“我很抱歉朝廷有这样的旨意,给您和其他外国商人带来了不便,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还请您回去后转告您的朋友们,让大家不用太担心。”
詹姆士直接问道:“尊敬的福晋,听说您的丈夫如今正与西班牙人开战,不知道我们是否会被用来祭旗。”
其木格和九阿哥对看一眼,没想到洋人的消息确实灵通,不过詹姆士的话却也让其木格清楚的知道了老十的敌人是谁。
大清从来分不清什么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通通简单的称之为洋人,也许并不是分不清,而是不屑于去弄清楚,反正结果都一样。
其木格仔细想了想,好像西班牙和英国为争夺海上霸权打过仗的,两国关系应该不怎么样,便道:“不知西班牙和贵国关系如何?”
九阿哥觉得其木格简直傻老冒了,就算人家好的穿一条裤子,眼下肯定也会说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果不其然,威廉解释道,两国有些争端,前年还打过一仗,西班牙败了。
九阿哥翻着白眼,其木格则笑道:“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说来,我们应该是朋友才对,怎么会拿朋友去祭旗呢?”
威廉略略松了口气,詹姆士用法语和威廉叽里呱啦交流了半天,让其木格懊恼不已,也许该从头学学法语?虽然萨科奇看着恶心,和他离婚的前任老婆还是很有性格的,不能因那一颗老鼠屎就鄙视法语。
九阿哥则用蒙语说道:“十弟妹,别信他的话,咱们又不能去核实他说的是真是假,九哥跟你说,这些洋人眼下一个都不能放,关系着十弟性命呢。”
其木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轻重。
威廉交流完后,说道:“既然我们是朋友,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先离境,詹姆士很担心,他总觉得贵国的下等士兵有些野蛮。”
其木格听了,脸上没了笑意,说道:“野蛮?那也得看与谁做比较了,若和贵国的士兵相比,我国的士兵那简直就是道德楷模了。”
威廉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道:“是我失言了,福晋不要计较。”
其木格保持着风度,优雅的一笑,说道:“没关系,不过限制外国商人离境是朝廷的指令,莫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就是九阿哥也是无能为力。只要大家愿意配合,我们一定会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
威廉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问出了他心中的顾虑:“据我所知,南洋一带多有汉人居住,贵国一向未曾插手当地事务,不知道此次出手是否表示贵国政策有变?”
其木格摇摇头,“这些朝廷大事,就不是我能知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