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暄无惊无险的回到了海船上,又一帆风顺的与老十按时,不对,提前汇合,然后又与老十一起,安全的返回到了吕宋大清水师基地。
不过,前往码头迎接的官兵却发现老十的脸色很难看,随便挥挥衣袖似乎都散发着一股火药味,而敦郡王府的大阿哥则一改往日笑眯眯的模样,也是一脸的严肃,于是,大家便心有灵犀的临时取消了一切欢迎仪式,中规中矩的给老十行完礼后,便一个个成了木头人,等老十走了好远才慢腾腾的开始挪动脚步,还不忘问随船人员:“可是安居岛出了乱子?”
漫说迎接人员心下生疑,就是在院门外率队等候老十的其木格见了老十的表情,也以为安居岛被天地会给占了去,在无精打采的弘暄做出否定的回答后,其木格才稍稍放了放心,快步去追怒气冲天走进院子的老十,以及顺便拦截跟在老十屁股后面猛追的三胞胎。
安安本来准备给老十甩脸子的,老十当初翻墙而出后,楞是一夜未回,第二日凌晨就上了兵船,完全不给安安吵闹的机会,在老十和弘暄出门视察的日子里,安安想了N多对策,一个比一个气人、誓要让老十知道自己心中的怒气,不想,安安还没来得及按计划行事,老十就黑着脸直冲冲的进门了,没和一个人打招呼。
安安咽了咽口水,拉住弘暄,往院里紧走两步,避开夹道欢迎的仆从,问道:“阿玛怎么了?”
弘暄郁闷的小声道:“被我气着了。”
安安睁大眼睛,甚是奇怪的问道:“不会吧?你到底做了什么,将阿玛气成这样?”
说完还气恼的捶打了弘暄一下,道:“那是阿玛呢,你没事气他干嘛?”
弘暄一脸的懊恼,摸着脑门道:“我哪知道会这样啊,阿玛平日瞧着不像这么小心眼的,早知道阿玛那么计较,我真该将那铺子一锅端了!”
安安更奇怪了,但手下却没停,又打了弘暄一下,“你惹着阿玛,竟然还说阿玛心眼小,太过分了,快说,怎么和铺子扯上关系了?”
原来弘暄出得菲德利斯府门后,发现了烟草,便留心了一下价格,当得知烟草一斤不到一两银子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毕竟弘暄对大清国内的烟草走私市场一无所知,只是单纯的想问问价钱,对比一下阿片和烟草哪个性价比高而已,而且这对比分析工作还得回吕宋后慢慢做。
不过,因为弘暄身边随从甚多,洋商也是有眼力的人,觉得弘暄应是非常有潜力的大买主, 不想弘暄问价后并没有买的打算,而是又挪开步伐准备继续逛街,于是,洋商猜想这种能请得起几十人当保镖的公子哥儿应该是喜欢高档货的主儿,于是便卖力向弘暄推销起了雪茄。
果然,一听雪茄的价格,原本已经挪开脚步的弘暄不仅立即停住了脚步,还盯着雪茄看了半天,然后还详细询问了雪茄和烟草的不同,而且最终还下了订单,不过却让给弘暄上了一堂雪茄普及课的洋人空欢喜一场,因为弘暄只买了两只。
弘暄仰天哀嚎道:“那雪茄一只要15两银子,我自然就没多买。”
说来还真得夸夸其木格的教育方针,别看弘暄和安安不愁吃不愁穿,比富二代还富二代,但两人不仅打小就学会了精打细算,而且还明白钱该用在刀刃上,若叫他俩人炫富,下辈子怕都没机会,因此,安安听后,也是咂舌道:“一只15两?是什么做的?”
弘暄郁闷道:“还不就是用烟草做的。”
安安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道:“说白了还是烟草,15两银子太不值了,所以阿玛生气了?”说完,安安又摇摇头,若换成其木格生气倒有可能,老十可是花钱大方的主,于是,安安立即就自我否定:“阿玛不可能为这生气,是怪你买烟草?”
弘暄小声道:“我买了两只…”
安安想了想,眉毛竖了起来:“你偷偷吸了一只?”
弘暄摇摇头,“我有那么糊涂嘛,我打算一只送给皇玛法…”
安安“喔”了声,道:“阿玛怕你惹事,不准你送,你和阿玛顶嘴了?”旋即又摇摇头,“你又没少和阿玛顶嘴,但阿玛从没生过这么大气…”
弘暄红着脸道:“一只打算送给九伯…”
安安应了声,觉得好像没什么,但立即瞪大单眼皮,道:“你要送一只给九伯?你总共只买了两只,一只送皇玛法,一只送九伯?”
弘暄见安安也要发飙,忙解释道:“我不是送去给皇玛法和九伯让他们享用的…”
原来弘暄觉得15两银子一只的雪茄肯定比阿片贵,或者和阿片差不多的价格,---大家原谅弘暄吧,他从没做过商业调查,所以不知道阿片的价格,只能凭感觉了---他只是疑惑,既然这么贵的雪茄在洋人那都有市场,为什么阿片却没洋人买?
弘暄觉得自己想不明白,只能求助于康熙那英明的脑袋了,但是弘暄站在客观公正的角度,窃以为康熙虽然治国是把好手,但这事好似关乎商业,在这方面,九阿哥似乎要略略胜出那么一筹,比康熙要多懂那么一丁点儿,因此,便给九阿哥备了一只,想劳烦九阿哥帮着思考一二。
听了弘暄的解释,安安有些了悟,“阿玛认为你都备了九伯的,却没备他的,就生气了?”
弘暄点点头。
安安想了想,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啊,“又不是送礼落下阿玛,阿玛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啊?”
弘暄苦着脸道:“阿玛说我没将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