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老十这一辈子哪一天他最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康熙扬言要他递交辞呈的头一天。
老十先急冲冲跑回毓庆宫,其木格和安安正一人拿着半截玉佩站在院子里冲着阳光仔细的打量着,而院子里还放了一个小炉子,这娘俩大概以为玉佩是铁做的,还琢磨着回炉提炼一下…
欲哭无泪的老十冲其木格吼的第一句话就是,“瞧你将安安带成什么样了!”是啊,在老十心中,安安那可是天下最最聪明的女儿,怎么能被其木格给祸害了呢?
老十哪知道他生的女儿好奇心胜过猫,一听其木格胡诌的武林辛秘,立马跳的比其木格还积极,是啊,想安安从小到大,上到皇帝,下到庄户,什么人没接触过啊?算来算去就只有没见过武林中人了,既然一时半会儿没法去亲眼见识一下江湖各大门派,那么顺着他们的思路去找找秘密也是非常吸引人的,因此兴冲冲的安安一时激动便忘了赫舍里皇后好像离江湖更远…
安安正待给老十解释一番,顺便吸引老十一起来攻关,就见老十捂住额头,冲其木格又咋呼道:“赶紧收起来,藏好了,千万别在人面前现…”
老十话音未落,乾清宫的太监就来了,奉命要拿玉佩回去,这下不光老十,其木格和安安也都傻了,怔怔的看着手上的半截玉佩,面色很是尴尬。
其木格小心翼翼的问老十,“皇阿玛只是说要看玉佩,没说是要看好的,还是坏的,应该没问题吧?”这让老十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其木格要开动脑筋没问题,但能不能分分场合啊?
就在这时候,偶尔失足了那么一下的安安恢复了正常水平,“阿玛,将弟弟找来吧…”
老十一听,这法子好,赶紧冲太监说,他不知道玉佩是哪块,即刻就叫弘暄去找,一定在最短时间内给康熙送去…
太监不知道里面的那么多弯弯绕绕,爽快的走了,当然,随后就被康熙打发去打扫茅厕去了,康熙虽然不喜欢奴才太聪明了,但太笨的他也不待见…
而这厢老十则急忙从妻女手上抓过两半截玉佩,狂冲了出去,还不忘嘱咐道:“我去找弘暄,你们赶紧去御花园找个地方藏着,别让皇阿玛的人找到你们…”
等老十气喘吁吁的在兵部找到弘暄,叫弘暄赶紧去应付康熙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于是,老十便就近在兵部和人打起了哈哈。
不想,老十这刚开始工作,不多时,弘暄就一头雾水的回来了,说康熙压根没见他,只是叫太监传话,让转告老十,甭费事了,直接拿笔墨纸张写吧,明天早朝直接交上来…
听了弘暄的转述,老十血直往上涌,但冲人笑得更和蔼了,这太子虽然是自荐来的,老十可不打算自请离去,怎么也得奋力一搏啊…
于是,老十赶紧将弘暄拉到角落处,叫他跑步去翰林院去向满嘴之乎者也的饱学之士求教,限定弘暄今天之内一定要投几个老学究的缘,弄得弘暄莫名其妙;
当然,同样莫名其妙的还有九阿哥,因为老十给他送信了,叫他今天之内一定要将八阿哥门下的人全给策反了,实在顽固不化的,就给人茶里下巴豆,务必不能让他们明天出现在朝会上…
老十无暇去解释一二,因为他一整天都在各个衙门转悠着,努力的拉拢中立派,尽力向骑墙派示好,当然,对于那些顽固分子,老十也没费时间,直接请他们喝茶了事…
对于宗室王爷,因时间有限,老十只去拜会了庄亲王,请他出面去当说客,老十也不为难人,知道宗室的忌讳,不求支持,但求中立!
老十忙得脚不沾地,当晚在宫门下锁前都没来得及赶回宫,只好打算歇在老宅里。
既然要歇在老宅了,老十也就不慌了,干脆去找九阿哥问战况,毕竟弹劾老十的主力是响当当的八爷党。
九阿哥在接了老十的信后,立马派人去打探早朝发生了什么,了解情况后,自以为很了解的认为老十是着急了,想一夜之间让朝堂的官员全成为十爷党,所以对老十的吩咐一笑置之,当然还是去会见了几个与他交好的八爷党,给人伸了个橄榄枝,有些事得徐徐图之嘛。
可想而知,当老十知晓后是如何的抓狂,九阿哥问清了原委后,也瓜了,不可置信的问道:“皇阿玛是说笑的吧?”
老十跺着脚道:“九哥,你怎么糊涂了,皇阿玛想说笑就说笑,想当真就当真,我们瞎猜有个屁用。”
九阿哥也急了,赶紧写了十几个名单,交给老十,“你去这几家,剩下的我去跑,抓紧时间。”
和老十分手时还不忘叮嘱,“下巴豆的时候仔细了,别被人当场逮着…”
于是,当夜,九阿哥和老十便揣着巴豆马不停地的四处下药…终于在凌晨时分,大功告成。
但九阿哥和老十也没闲着,又凑到一起,商量着明日早朝该如何行事,至于宜妃涉嫌陷害其木格一事,早叫这两兄弟给忘到了爪哇国…
当朝阳冉冉升起时,九阿哥和老十总算准备好了,红着眼雄赳赳气昂昂的奔赴太和殿打算来个背水一战…
如果说老十这辈子最瓜的是哪天,那么老十铁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大家,就是这倒霉催的今天!
当老十和九阿哥在宫门外瞅着八爷党的那些死忠分子果然未出现时,心里那个爽啊,看来今天应该能捱过了…
因此,当宫门打开时,老十很是神清气爽的,九阿哥的丹凤眼也透着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