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中,一大早就翘首期盼的其木格终于迎来了巴特玛衮楚克。
在巴特玛衮楚克的身影出现在屋门时,其木格不觉微微湿润了眼眶,自打康熙三十八年起,兄妹俩已经差不多二十二年没见了…
巴特玛衮楚克走进屋后也是怔怔的瞧了瞧其木格,方跪拜下去,“皇后娘娘…”
其木格急忙上前扶起跪了一半的巴特玛衮楚克,道:“大哥,这里又没有外人,讲究这些虚礼干嘛。”
巴特玛衮楚克正色道:“礼不能废,再说了,妹子如今成了皇后,一言一行好多人都看着呢,可不能叫旁人说咱们阿巴亥不懂规矩。”
其木格笑道:“我这屋里都是自己人,大哥不必担心。”
巴特玛衮楚克这才笑呵呵道:“是嘛?呵呵,不过,你还是坐好,我还是要拜一拜,我高兴,太高兴了,一定要拜。”
其木格无语道:“大哥,你换个法子高兴吧,封后大典那天你想不拜都不行,着什么急啊。”
巴特玛衮楚克想了想,道:“行,等那天我可得好好给你行个大礼。”
其木格笑着请巴特玛衮楚克入座,细细打量了一下巴特玛衮楚克,方道:“大哥怎么胡子都是花白的了?这些年可是太操劳了?”
巴特玛衮楚克摆手道:“我宽心得很,可这头发胡子他就是要白,没办法,总不能拿墨汁给染黑了去。不过,皇后瞧着倒么怎么变。”
其木格笑道:“大哥,你要夸我也靠谱点行不行,我额头都有法令纹了,而且眼角的细纹也不少,唉,真想回到二十年前。”
巴特玛衮楚克摇头道,“我就没看出来你脸上哪有皱纹。”
其木格好笑道:“我不和你争了,我是永远年轻,行了吧?”抿了口茶后,其木格摒退了众人,才问起了自己亲娘以及其他兄弟的情况。
巴特玛衮楚克呵呵笑着一一做了回答,说大家都身体健康,吃饭倍香,身体倍棒,叫其木格不用挂念。
其木格听说家中一切皆好,倒是真的很欣慰,“等日后皇上去热河,我看能不能请旨回阿巴亥一趟,离开这么多年了,还真想回去看看。”
说到这,其木格觉得与贺知章有那么点心灵相通了,真正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巴特玛衮楚克忙代表阿巴亥全体人民表示欢迎,还请其木格到时也顺带将老十给一并邀请了。
其木格笑道:“也就这么一说罢了,我能不能回去都还两说呢,皇上就更越发不可能了,毕竟皇上的举动全天下都关注着呢,不好肆意行事的。”其木格很委婉的告诉巴特玛衮楚克别指望让老十去给阿巴亥增光添彩了,00年后,阿巴亥草原也不会多个老十到此一游的旅游景点。
巴特玛衮楚克笑笑,表示理解,但旋即又面带那么一点懊恼的说道:“妹妹,大哥我可能坏事了…皇上怕有点生气。”
其木格一楞,急忙询问具体情况。
巴特玛衮楚克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后,道:“我真不知道会那样,你不知道朝堂上跪了好多人,虽然我听不懂,但也猜得出来,都是冲着九贝子去的,皇上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其木格听完后,不大在意道:“大哥,这也怪不得你,你别往心里去,没事的。”
巴特玛衮楚克支吾了一下,道:“皇上那…”
其木格奇怪道:“刚才在养心殿他说你了?”就其木格对老十的了解,不应该啊。
巴特玛衮楚克忙摇头,“没有,没有,皇上对我很客气,可就是,太客气了。”
因其木格老爹和三哥查干巴拉的大肆宣传,老十在阿巴亥乃至整个蒙古的形象都是“对其木格的娘家人那叫一个亲热”…
所以当发现在养心殿里老十竟然只是很客套的问了些场面话后,巴特玛衮楚克心中便有些没底。
其木格想了想,道:“大哥,你想多了,皇上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最近朝务有些繁琐,他大概没什么心情和你套近乎,你多体谅体谅。”
巴特玛衮楚克忙道:“瞧你说的,我就是怕皇上怪罪才这么一说,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也没见过皇上,不大摸得清皇上的性情,所以有些惶恐…”
其木格心中有些唏嘘,想当初送自己进京时,自己这个大哥可是腰杆挺得溜直的告诉自己别憷老十,可如今却惶恐了,看来皇帝和皇子的差别是挺大的,当下便笑道:“大哥,皇上对你的印象一直挺好的,还夸过大哥仁义呢。”
见巴特玛衮楚克有些愕然,其木格便进一步道:“当时阿布刚过世,大哥正需要人支持的时候,我们却将南洋的头一笔奶粉子订单给了科尔沁,大哥是一点也没怪我们…”
巴特玛衮楚克搓了搓手,道:“你们对阿巴亥照顾的够多了,不光你嫂子知道,就是你那几个不成器的侄儿,他们也感恩得很,如今我虽然不敢说我是蒙古王爷中钱最多的,可咱阿巴亥的牧民却能拍着胸脯说他们的日子是过得最好的,这些可都托了皇上皇后的福…你那几个侄儿本来这次也想上京叩谢皇恩并给你贺喜,可因我走得急,部落的事许多都没交代,只好将他们留下打理。”
其木格笑道:“时间是有些赶,所以我都没想到大哥会亲自来呢。”
巴特玛衮楚克笑道:“妹子大喜的日子,我若不来,那怎么行…”
其木格道:“大哥来了也好,省了我写信给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