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听说老十被康熙叫到畅春园后,便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老十又会挨怎样的一顿批。
其木格叹了好一阵气,很是懊恼,要发脾气好歹也等康熙升天后再说啊,自己急什么呢,看来在老十登基后,自己潜意识里还是大大的放松了警惕,“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诚不欺我也。
于是,其木格便打算亲自下厨,贿赂贿赂老十的胃,好歹让老十能感受到,自己这个老婆虽然冷不丁的要闯一下祸,但总体来说,还算是贤妻一个的。
不想,其木格人还没到小厨房,弘暄就来了,说呼斯楞马上要走,老十叫其木格赶紧给呼斯楞洗洗脑,将忠君思想一股脑的给呼斯楞灌下去。
于是,其木格便紧急召见阿茹娜和呼斯楞…
为了证明自己除了拖老十后腿外,其实还是挺能助老十一臂之力的,所以,其木格便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下午,等将人送走后,才发现,老十马上就要下班了,可晚饭好似还不知道在哪儿。
其木格有点急了,为了减少宫里的浪费,其木格只要打算在小厨房自己做菜,就会叫人去通知御膳房,不必准备自己一家子的吃食,此时再叫御膳房赶,那也会晚点了。
其木格只得一边朝小厨房狂奔,一边祈祷老十今天加班。
所幸,安安和芳茹竟然在小厨房里,灶台上的菜香阵阵扑鼻。
见了其木格,安安笑道:“曹嬷嬷见皇额娘和姨妈她们说话说得有些久,便问我是不是叫御膳房准备吃食,正巧嫂子也在我屋里,我们俩索性就来露一手了。”
其木格觉得儿女大了就是好啊,瞧瞧多能帮忙。
不想,老十的观感却大有不同。
当晚饭时分,其木格笑着表扬安安和芳茹时,自然是将自己的感叹再次说了一遍,而老十则叹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因今儿芳茹也留下一起吃晚饭,按规矩,芳茹是不能和老十同席的,不过,却得给老十两口子布布菜,但其木格最不耐烦这个,因此,在菜端上来后,就叫芳茹和安安到另一屋去吃了,而弘暄和弘丰都没回来,所以,晚饭时间只有老十两口子和几个太监宫女。
见老十表情不怎么好,其木格便屏退了众人,问老十缘由。
老十这才将雅朗要求当官的缴税一事告诉了其木格,弄得其木格好不震撼,其木格尤记得雍正的名声为什么不好,好像就和这个有莫大关系吧。
其木格又认真回想了一下,历史书上好像说的是摊丁入亩,没提官绅纳税,于是,历史知识不怎么扎实的其木格便同情的看了眼老十,如今老十真的向当官的收税,那名声肯定比雍正还臭。
于是,其木格便笑道:“雅朗这孩子还真是会想,呵呵,不过,爷,他就算帮倒忙,也不是咱家的孩子,咱们的孩子还是挺能干的。”
老十看着其木格,“你觉得是帮倒忙?”
其木格想了想,“爷不是在叹气嘛,我想应该是吧。”
老十张了张嘴,想帮雅朗辩驳两句,不过,想了想,还是作罢,“其实不怪雅朗,根源在弘丰这,弘丰若不想倒腾兵役,也就没后面的事了,唉,爷如今是一想着弘历头就更疼了…”
其木格楞了,觉得老十如今已经思维混乱了,颇有点精神分裂的架势,“关弘历什么事啊?爷,你别有的没的都扯上弘历。”
老十拖长声音“唉”了一下后,道:“还记不记得弘历说的官俸的问题?爷敢打赌,他只要一回京,肯定会嚷嚷这事。”
其木格想起来了,在台湾的时候,弘历就发现了一个很不好的症结,老十只给有品级的官发工资和各种补助,而这些当官的又拿着老十给的银子去请师爷和一干助手,结果便是,这些师爷和助手只对当官的负责,很不利于基层管理。
见老十提起这碴,其木格便道:“弘历的想法没错啊。”
老十道:“弘丰的想法也没错,雅朗的想法也没错,弘历的想法更没错,但他们能不能不一窝蜂的跑到朕面前嚷嚷啊,饭得一口一口吃啊。”
其木格失笑道:“爷,弘丰不是没提那些不现实的东西了嘛,雅朗那有庄亲王压着,也闹腾不起来,弘历嘛,等他回来,我给他说,叫他不急。”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朕急啊!”
其木格楞着“啊”了一声,“爷着急?”
老十郁闷道:“一想到还有这么多的事没干,朕心里就急得慌,可偏偏这些事又不是能马上就办的,你说气不气人,你说,这些小子过个十年提一个,过个十年提一个,会憋死他们啊?”
老十这是典型的无理取闹了,不过,其木格却没嘲笑老十,谁说当皇帝的不能有使小性子的?
其木格给老十夹了一筷子的青菜,“爷,他们提出来也好,也便于你制定长远计划不是?”
老十一边朝嘴里塞菜,一边郁闷道:“长远计划,还不知得多长远呢!没准等弘暄的孙子登基了,都还办不成。”
见老十很是悲观,其木格便笑道:“国泰民安、歌舞升平也就戏文里唱唱,爷,想开些吧,谁叫咱大清这么大呢,眼下虽然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但总比亡国之君强吧,好歹咱不用受欺凌不是?”
老十看着其木格,不满道:“你就这点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