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老十一家已经疯了,这是老十一帮兄弟的观感。
但是,没奈何,老十的这帮兄弟却还得委委屈屈的跟着疯一把,因为九福晋派人通知了所有妯娌,请她们抽调人手,帮着上街发皇榜…就算九福晋不知会,他们也得主动跑去要求同疯一回啊…
乱套了,全乱套了,这是宗室们的感想。
可惜,无奈中,宗室们却还得叮嘱那些派出去的奴才一定要卖力吆喝,绝不能比庄亲王家的声音小了…
闹腾啊,太闹腾了,这是权贵们的感受。
不过,权贵们还得一个个面露悲色的跟着闹腾,因为东茁,老十的乘龙快婿,不好好在慈善会上班,竟然跑回家,注意,不是跑回公主府,而是跑回栋鄂家吆喝人上街了,并且,还没忘给交好的几家发求援信号,有人带头了,大家敢不跟上嘛…
因此,很快,将近十万份皇榜就被分发一空,京城百姓再次沸腾起来,不过,大家也就是私下沸腾,没人敢大着胆子将自己所听说的,所杜撰的,所想象的法子献给朝廷,虽然皇榜上说了,大家只管献方,只要有用,赏金千两,无用也没关系,不追究责任,但是,大家都胆小谨慎着呢,谁知道若这个金贵的四阿哥去了,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将献方之人给杀了,不是说君心难测嘛…
因此,虽然皇榜很快就发完了,但是,各个方子收集点却是门可罗雀,等着写方子的人闲得直发憷…
于是,那些发皇榜的又改行了,改为宣传队队员了,敲锣打鼓的满大街的宣传老十的承诺,并给大家不厌其烦的解释什么叫君无戏言…
但是,就这样,到傍晚时分,还没收集到一个方子,而弘历的脉搏则越来越弱,太医小声的宣布,弘历也许熬不过这个晚上了…
其木格已不抱任何希望,在那里嘶声力竭的不住的冲弘历喊话…
弘暄咬紧了牙关,泪水却不住的往下流,但却紧紧跟在其木格身边,生怕其木格有个闪失,安安则依偎着老十不住的抽泣,弘丰坐在病榻前,边哭边不住的轻摇弘历,九阿哥红着眼睛空洞的望着病榻,赶来的芳茹则开始静静张罗弘历的后事,而无力的老十则默许了芳茹的行动…
就在储秀宫被深深的悲恸笼罩时,一太监急冲冲的跑了来,满屋子的人立马满怀希望的急切的望着他,不想,太监带来的消息却是九福晋求见。
大伙儿一下子全泄了气,九阿哥更是没好气的哼了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添乱!”
完全不被大伙儿期待的九福晋还是一路小跑的跑进了储秀宫,“皇后,皇后…”
九阿哥恨声道:“皇后好着呢,你嚎什么嚎…”
九福晋连礼都顾不上行,自然更是顾不上理会恶声恶气的九阿哥,急慌慌道:“皇后,八嫂给我说了个法子…”
老十沉声问道:“八嫂?”
九福晋这才想起,自己忘了给老十打招呼了,“皇上吉…”
九阿哥火大道:“你说完再行礼!”
九福晋蹲了一半又赶紧站起来,道:“八嫂刚来找我了,给我说了个法子,说是她府里的一个厨娘是广西人氏,她那村子有人得过大嘴巴,将仙人掌弄碎外敷,给治好了的…”
老十怀疑道:“就这么简单?”
九福晋点点头,“嗯,就用仙人掌敷。”
其木格一听,急忙哑着嗓子喊道:“来人,来人,找仙人掌去,快点!”
老十没拦其木格,但却看向九阿哥,九阿哥迟疑道:“表妹她,我也拿不准…”
九阿哥的确也不敢肯定八福晋会不会使坏,毕竟八阿哥和弘旺可都被老十给打发去守灵了,八福晋此时想建功或想报复都能解释得过去…
其木格则异常坚定道:“如今都这样了,就是有人送来的是毒药,我也要给弘历试试,没准以毒攻毒就好了呢!”
而就在这时,又跑来一太监,“皇上,皇后,宫外送来…”
屋里众人都是一喜,全振奋了,“人呢?快传进来!”
谁知太监却递上一条子,“不算揭榜…”
大伙儿虽然再次失望,但是却还是怀着一丝希翼,都静静的看着接过条子的老十。
原来有一理藩院的笔贴式,曾负责接待过英国人斯隆,有次斯隆向一太医请教时,他正好在场,他们正巧说的是化脓处理,笔贴式说,医术之类的他也不懂,所以斯隆和太医谈的大道理他没怎么听明白,但却听到两人都同意有脓就应该要挤,因此,见了皇榜知道弘历脸肿着都化脓了,便很疑惑怎么不挤脓呢,自己的疑问也许很幼稚,但因期望能为老十分忧一二,便大着胆子将此事告知…
其木格听了该笔贴式的提醒后,肠子都悔青了,怎么没将斯隆留下呢?
而老十当即就火了,“为什么不给四阿哥挤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