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祝凯旋率先下床,说:“起吧。”
他动作很快,很快收拾掇好自己,然后就开始等云雾来换衣服化妆,他没催,只在最后说了一句“衣服穿暖和点”。
怕她又烧起来。
云雾来把针织低龄换成了羊绒高领,并且加了一条厚实的围巾。
等她好了,祝凯旋说:“保险起见你带一两套换洗衣物和要用的化妆品吧,妈妈今天可能会我们留下过夜。”
云雾来依言收拾东西。
过程中,她的目光扫过他昨晚扔在床头柜上的安/全/套。
尽管知道可能用得上,但是云雾来没有去拿,而是选择装作没看到,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她是绝对不会坐实“馋他身子”的罪名的。
等云雾来收拾好东西,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祝凯旋反手关门,门即将碰上的瞬间,他停下了。
云雾来不明所以地望过去。
祝凯旋推大门,重新进去了。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赫然是云雾来假装无视的安/全/套。
云雾来:“……”
祝凯旋把安/全/套递给了她。
云雾来:“……”
过一会,她强装镇定地问:“干嘛给我?”
“那你要我拿手上出去?”祝凯旋反问。
云雾来很想自己有他百分之一的厚颜无耻,但她没有,她不争气的脸和耳朵再度染上丹霞。
祝凯旋神色淡然地指使道:“放你包里。”
与此同时,几间房间之外,又一扇房门打开,裴高卓带着行李箱开门出来,看到两人,他脚步一顿,短暂到微不可察,又继续前行。
云雾来跟他点了下头,示作招呼。
祝凯旋视若无睹,看云雾来半天不接,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拉开她包的拉链,把东西塞了进去,然后在她背上推了一把:“走了,云矫情。”
云雾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叫她什么?云什么?
她宣布“矫情”两个字从现在开始成为她最讨厌的词语,仅次于“凯旋”。
要不是裴高卓在后面,她需要在外人面前维护一下自身形象,她一定跟祝凯旋没完。
祝凯旋昨夜是临时决定过夜的,没有带换洗衣物,回父母那吃饭之前,他需要回自己的住处换下衣服。
他现在的住处是大学毕业以后搬进去的,云雾来读研一研二那会,回国的时候来过几次。
进去玄关,祝凯旋随手给她拿了双拖鞋。
他进去换衣服的时候,她坐在客厅等候。
打量着这和几年前并没有太大差别的屋子,她有点恍惚。
这几年,好像是黄粱梦一场。
这一天晚上,加上几个自己人,晚餐的人数到达了惊人的8桌。
人数众多,所以是在小区的会所里办的。
自云雾来跟着祝凯旋踏入大包厢的瞬间,七大姑八大姨就像发现了新大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一道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比云雾来昨天站上庆功宴的舞台、在众多业界大佬和媒体面前都要厉害。
“这就是我家儿媳妇,阿凯的老婆,云雾来,quennell cooper的王牌婚纱设计师。”邓华风得意洋洋地介绍了她,拉着她给众人介绍,“这个是外婆,这是外公,这是大姨……”
云雾来挨个乖乖叫人,全程面带温和的笑容,一圈认识下来,人没记住几个,倒是脸笑得僵硬了。
所有人都对她很热情,除了邓点点。
邓点点可以不跟表嫂计较被抢热搜的事情,但她想到初见那次,自己好心好意给试图撮合这两个人,结果云雾来事不关己地来一句“我已经结婚了”,她就傻乎乎的以为祝凯旋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还担心了好久。
结果呢?
结婚对象就是表哥!
说一句“点点,我是你的表嫂”有这么难吗?
这两个人是把她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啊!
云雾来跟最后一个客人打完招呼,祝凯旋端详她的脸色问她:“你还好吧?”
她化了妆,看不出脸色好不好。
“没事。”云雾来说。
其实她感觉自己又有点烧起来了,不过应该不严重,可以克服。
“快去坐着吧。”祝凯旋说。
云雾来应了,却没有跟着他回座位,而是去找了邓点点。
“点点。”她叫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邓点点没好意思继续摆谱,有些不自在地站起来:“嗯?”
云雾来问她:“你是不是很想当明星啊?”
“那当然了。”邓点点毫不犹豫地说。
她要是不想当明星,至于雇人拍自己、要签名吗?
她做梦都想当明星。
云雾来提议:“你要不试着跟我拍个合照,上传微博?”
邓点点眼睛亮了。
今天lai的热度很高,与她有关的消息一定会引起不小的曝光,现在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机。
两人凑在一起拍了半天照片,少说也拍了五六十张。
“姐姐,传哪张?”邓点点问,她已经彻底放下成见了。
云雾来摸摸她的头,哄小孩似的:“你发你自己满意的就行,不用管我。”
祝凯旋眼见两个姑娘在短短时间内好到说说笑笑,他知道云雾来是去哄邓点点了,等云雾来回来,他说:“其实不用管,她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要不了多久就消气了。”
“没事,她很好哄,怪可爱的。”云雾来没有展示自己的疲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邓点点如愿以偿,和云雾来的合照虽然没有爬上首页热搜,但也登上了热搜榜前20,短短几个小时就给她带来了好几万的粉丝,这都是活粉,跟她从前买的僵尸粉可不一样,该条微博的转发评论点赞数更是到达她从前之总和。
她没有选自己最好看的那张照片,因为那张照片里云雾来不够好看,她选了一张两个人都不错看的照片。
和我超级厉害超级漂亮的表嫂一起吃个饭~
网友们给予了两个姑娘一致的好评。
如同祝凯旋所料,饭后,他和云雾来被邓华风留下来过夜。
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
一晚上下来,云雾来的发烧症状又加重了,她在邓华风痛心疾首“发烧了怎么不早说”的关怀中吃了退烧药,然后头重脚轻进到祝凯旋的房间。
祝凯旋知道她不洗澡不可能睡着,所以没拦着她,只说让她快点。
洗漱出来,云雾来发现祝凯旋又穿着外衣躺在了床上,他在跟傅行此打电话约明天聚会的事情。
有傅行此听着,云雾来没好意思出声,省得到时候被调侃,她不肯上床,抱着手臂等在一旁。
祝凯旋说了几句,发现不对劲了,抬眸望过来。
看她黑着脸,一副快要爆发的隐忍表情。
于是祝凯旋对傅行此说:“云雾来要睡了,我先挂了。”
云雾来:“……”
傅行此果然要起哄,不过祝凯旋没给他机会,他刚发了一个音节,祝凯旋就把电话给撂了。
云雾来气不打一处来,不想被说矫情所以没有指责他为什么跟傅行此说那个,而是回到了最初生气的点:“祝凯旋,你为什么一定要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睡到床上?”
祝凯旋也服了:“这我的房间,我穿什么上床也归你管?”
“对啊。”云雾来蛮不讲理地接道。
她不讲道理,他却偃旗息鼓了,没有再反驳她,乖乖从床上下来了。
祝凯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云雾来已经快要睡着了。
他上床的动作吵醒了她,她不满地换了个姿势,要继续睡觉。
祝凯旋扣过她的腰肢,把她翻了个面面向自己。
“干嘛啊。”云雾来埋怨。
他不说话,只是把她揽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