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此在前头冷笑一声,打破了妹妹的童话世界:“真是好骗,坐在那谁看得出你长没长高。”
傅明灼不服:“那我本来就长高了嘛。”
今天学校体检了。
“跟上学期比长高了一点八厘米,你还真容易知足。”傅行此嘲讽道。
被鄙视了,傅明灼嘟起嘴,很生气。
“长高了,一点八厘米也是长高了。”宴随回头哄她。
祝凯旋也帮着指责傅行此:“干嘛跟小孩过不去?火气这么大……”他本来想说“x生活不和谐么”,但想到这句话一说出来,他简直是自己送上门让傅行此调侃,因此没说,咽回去了。
但傅行此怎么可能放过他,从后视镜看他一眼:“瘦挺多啊。”
宴随了然于心,咯咯笑。
祝凯旋选择逃避话题,找傅明灼说话,把小孩儿哄得心花怒放,差了十四岁的两个人欢声笑语不断。
还是小孩的世界单纯美好。
路上有点堵,祝凯旋收到云雾来回复的微信,飞机落地的第一时间他就跟她汇报自己平安抵达,不过云雾来在忙工作,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到这会才看到他的消息。
云雾来:好的,那你现在回去吗?
祝凯旋:跟行此他们一块吃个饭。
他很自觉,发完这条,还拍了个小视频给云雾来看,前座的傅行此宴随,还有后座的傅明灼以及他自己,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云雾来点开视频,看到大家熟悉的脸庞。
祝凯旋本来就不是会沾花惹草的人,更何况是在跟她温存完回国的当天,她百分百相信他说的话,但是所谓安全感就是在这样一件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中堆积起来的。
她问道:灼灼也去呀?
祝凯旋:嗯,毕竟傅行此的掌上明珠嘛。
傅明灼是傅行此当爹又当妈一手带大的,从小,只要场地和时间合适,傅行此出门都会带上妹妹,不让她在家落单。
比起傅行此对待妹妹的方式,云雾来念及自己对待云霜的方式,多多少少有点惭愧,别人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但从小到大她实在不算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姐姐,近几年人在国外,对云霜的关心更是少得可怜。
现在姐姐不在,那这关心的任务就交给哥哥了。她心安理得地使唤祝凯旋:既然灼灼也去,那你要不帮我把云霜也带上。
祝凯旋欣然应允:可以啊。
云雾来把云霜的微信推给祝凯旋,还操心道:你们圈子里要是有什么好的男孩子就更好了,省得她一天到晚扑在骆洲身上,人都要傻了。
祝凯旋想到个人选:你看倪冬怎么样?
云雾来:倪冬不是在追点点吗?
祝凯旋:点点不想理他,他也是时候换个目标了。
云雾来不太放心:算了,别霍霍倪冬,倪冬段位不够,我怕他被云霜玩死。
祝凯旋:别操那么多心,你还真把倪冬当天真的小孩吗,人家只比你小一岁。
云雾来和祝凯旋聊了几句,跟祝凯旋道了别,重新投回到工作中去。
祝凯旋给云霜拨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云霜有点没搞懂他的用意,她进帷风这么久,几乎从未和祝凯旋有什么私下的接触,姐姐也明确说过和祝凯旋只是逢场作戏,没有感情,甚至已经打算离婚,让她做好再也没有特权的准备。
“姐姐叫我带你出去玩。”祝凯旋解释道。
云霜不太确定:“哪个姐姐?”
“你有很多姐姐吗?”祝凯旋忍俊不禁,“当然是云雾来啊。”
“你们……”云霜混乱了,“你们不是打算离婚了吗,她为什么叫你带我出去玩。”
祝凯旋声明:“你听她扯,不会离婚的,我们好着呢。”
“就是嘛。”傅明灼才不管对面是谁,多管闲事地凑过来了,大声说,“凯旋哥哥才刚刚去巴黎看云雾姐姐回来,怎么会离婚嘛?”
“听到没?我跟姐姐不会离婚的。”祝凯旋笑道,“一起吧,你在哪,我过来接你,姐姐还让我给你介绍男朋友。”
云霜的情绪明显较之开始低落不少,声音也闷,过了一会,有些赌气地说:“不用了,我配不上你介绍的人。”
“你是云雾来的妹妹,是我的小姨子,什么人你配不上?”祝凯旋脾气很好地安慰,“在哪,我加你微信,你把定位发给我。”
朋友几个热热闹闹吃了顿饭,因为有小孩在,所以没有第二场,早早就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料想父母一个多礼拜没见儿子可能有点记挂他,所以祝凯旋回了父母家,没料到家里黑灯瞎火压根没人在,不知道父母去哪里玩耍了。
自作多情一场,祝凯旋啼笑皆非地上了楼,长途飞行后累得够呛,他没有耽搁,快速洗漱过后就躺进了被窝。
睡前和云雾来聊天。
云雾来刚好下班了,从公司漫步回家。
云雾来问他们聚餐发生的事情。
祝凯旋:“我本来担心云霜怕生,但她挺健谈的,都不用我操心什么,跟倪冬也聊得挺欢快的。”
云雾来一点也不奇怪:“她本来就这样。”
祝凯旋埋汰她:“那你怎么这么闷?”
他当时花了那么久才和她混熟,为了接近她,可谓使尽了浑身解数。
“你也不想想你干的是什么混账事说的什么混账话。”想到初次接触某人纨绔富二代的丑恶嘴脸,云雾来也没好气。
本来打算一辈子不搭理这人的,后来还是破戒了,甚至发展到跟这人领了结婚证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地步。
你说命运有多神奇?
俩人一聊就是大半个小时,云雾来发现的时候就催着他睡觉了。
祝凯旋不肯:“说好每天陪我两个小时的。”
“明天补给你。”
祝凯旋这才罢休,挂断电话前没忘记说上几句荤话。
云雾来看似四两拨千斤,但他完全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她面红耳赤,明明很抓狂却还要假装保持镇定的模样。
人是疲倦的,但是辗转反侧到半夜没能睡着。
说来也是奇怪,前几年他一个人过了那么多个夜晚,也就这么过来了,但就是跟云雾来待了那么几天而已,前头培养的独立全部作废。
此时此刻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从前不觉得大的床,今天显得格外空荡荡,大到令人不适。
他发了半张床的空位给云雾来。
云雾来好久都没回。
就在他不打算等她回复的时候,她发了一张穿着性感吊带短裙的照片回来。
“草。”他咬牙骂道。
所以刚才是专门为了拍照片换衣服去了吗。
这个妖精,纯粹不让人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