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门进来,走到她面前把抱住她的腰,低下头去吻一吻她:“等很久了吧?”
云雾来不说话,环住他的脖子,重新把他的脑袋压下来。
难分难舍的漫长一吻过后,云雾来把头枕到了祝凯旋肩上,抬手一看时间,忍不住抱怨:“开这么久的会……十二点十九分了都,我今天就要走了。”
祝凯旋揉揉她的脑袋:“有很重要的事情。”
云雾来当然知道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然她就不是埋怨一句这么简单了。理解是一回事,但是想到最后的时光他也不能好好陪她,她总归是高兴不起来的。
“走了,回家。”祝凯旋拉住她的手。
回家路上,街上灯光依旧,不过车辆和行人明显比白天稀少许多,云雾来看着窗外,越想越惆怅。
本以为可以慢慢适应,但事实上她一次比一次舍不得跟他分开了。
但祝凯旋好像挺淡然的,这几日以来,他每天都很忙,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自己几乎没有感受过他的不舍,而且他以前即便开会也会见缝插针跟她联系的,但最近的频率明显降低。
等红绿灯的时候,祝凯旋踩着刹车,倾身过来问她:“我会开太久,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云雾来否认。
总不能为了谈恋爱耽误他的正事。
“我怎么听着某人口是心非呢。”祝凯旋揶揄地笑着,“我尝尝就知道了。”
他嘴唇用力压下来,掳走她呼吸的新鲜空气。
被他吻着,吮着,她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绿灯到,后面的车见他们迟迟不动,不耐地鸣笛示意。
祝凯旋注意到余光里的绿色信号灯,他最后啄了她嘴唇一下,然后才坐正身子,松了刹车。
车稳稳起步。
激烈的亲吻过后人有点缺氧,云雾来有气无力地靠在座椅背上平复呼吸。
祝凯旋笑着看她一眼,啧了两下舌头,在品尝什么似的,最后下定论:“嗯,确实是口是心非,看来我开会的时候我老婆很想我。”
云雾来真是服了这人了,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滚啊。”
“等着,回去满足你。”祝凯旋说着,把油门踩重些,车子明显提速。
进家门的第一秒,云雾来就被身后靠近的力量牢牢抵在了拼图墙上。
黑暗中,祝凯旋抠着她的下巴要她转过头去,随之,炙热的吻便落在她唇上,衣服被急切地拉扯着。
室内开了恒温暖气,不过照片墙贴在皮肤上还是微凉,云雾来不禁瑟缩一下,但他就紧紧贴在身后,并没有给她什么躲避的余地。
墙面很快被她的温度感染,暖和起来。
拼图墙面密密麻麻都是拼图碎块的边缘纹路,她的身体一下接一下地在其上被重重挤压,肌肤可以清晰感受到墙面的凹凸不平。
时间久了有点疼。
但情//迷//意/乱之际,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待会自己身上肯定会有拼图的印记。
结束后祝凯旋抱着她去浴室洗澡,她在灯光下看清自己的身体,果不其然多了很多小块的拼图印记。
不止是她身上,额上和脸上也有,像只花猫。
火辣辣的痛。
“以后不要在那里做了。”云雾来说。
祝凯旋手臂上也有拼图印记,他把玩着她的手,漫不经心地回应道:“那你想哪里做。”
云雾来说:“不做了。”
祝凯旋挠她痒:“反了你了?”
两人在浴缸里一阵嬉闹,浴缸里的水晃荡出去,搅得浴室水漫金山。
按照云雾来对祝凯旋的了解,临别的前夜,他绝对不可能满足只做一次。
但泡澡出来,两人到了床上,祝凯旋熄了灯把她抱进怀里,说了“晚安”,然后似乎就真的打算睡觉了。
云雾来等了半天,迟迟没有等到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本来她的郁闷已经随着方才的酣畅淋漓散去了,这会又开始蠢蠢欲动,重新萦绕心头。
她试图说服自己,也许祝凯旋今天很累,而且时间不早了,她确实应该早点休息,不然明天起不来错过飞机怎么办。
但她心里的声音越来越明确,祝凯旋对明天的离别真的不存在太多不舍。
第二天送她去机场也是这样,一路上他电话不断,她好几次跟他说话都被打断。
就连陪她办理登记手续的时候也没个安生。
他松开她的手,捂住话筒跟她说:“有点吵,我去旁边安静点的地方,很快回来。”
云雾来并不觉得这里有多吵,手心空落落,她一股火气梗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的工作当然重要,她不想显得自己无理取闹,只得很勉强地点头。
结果办理好登机牌,祝凯旋还没回来,她站在人群中茫然四顾,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他回来。
祝凯旋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到海关入口。
两人停下来。
云雾来的脸颊因为生气微微鼓着,眼睛也不看他,低声说:“那我走了。”
祝凯旋朝她伸出双手:“让我抱下。”
云雾来纵然心里有气,但是离别在即,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所以她还是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抱住了他的腰,在他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中,她卸下心房,委屈地控诉:“祝凯旋,你是不是一点都没有舍不得我。”
祝凯旋摸摸她的脑袋:“别多想,我们很快就能见到了。”
云雾来顿一下,小声应:“嗯。”
可能确实是她临近离别,过度敏感了。
抱了两分钟左右,云雾来闷闷不乐地说:“我得走了。”
但她的手还在他腰上,没有半分要松开的迹象。
“好。”祝凯旋轻轻把她推开了,说,“一路平安。”
云雾来最后看他一眼,转身走进了海关入口。
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哭,所以没有回头。
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时什么时候了,至少在新品发布会之前,她都不可能抽出空回国。
只能指望他过来找她。
等海关检查证件的队伍的时候,云雾来后面的人一直挤上来。
虽然也不算贴得很近,但是大衣若有若无的触碰还是令她很不舒服,根据前方玻璃模糊的倒影,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
云雾来往前挪了两次,结果后面的人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每次都很快越过她留出来的空隙,重新挤上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过了海关,飞机也不会早点起飞,但就是着急忙慌,就连排个队都跟赶着投胎似的。
第三次故伎重演之后,云雾来忍无可忍,回过头去,打算跟后面的人交涉一下。
回头就愣住了。
后面的人冲她亮了亮自己的机票。
云雾来的目光惊疑地扫过他的机票信息,与她同班次,临近座位。
她大脑仍处于当机状态,说不出话。
祝凯旋捏捏她的脸,笑道:“这么吃惊?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