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雨,李承宗煮好咖啡,递给舒逸一杯:“先生,我们到光州已经两天了,整天都呆在旅店,不会真要等雨停了才做事吧?”舒逸接过咖啡品了一口:“味道不错。”李承宗笑道:“这是北韩自己种植的,工艺是差了些,不然口感会更好。”
舒逸点了点头:“其实我更喜欢茶一些,长期喝咖啡对大脑不好。”李承宗有些郁闷,舒逸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刚才的提问。
舒逸看了看表:“承宗,一会你去西冷湖帮我接个人。”李承宗楞了一下,他没见舒逸和外界有什么联系,怎么会突然提出让自己却帮他接人呢?舒逸拿起旅店里准备的纸笔,在上面用韩语写了两个字:十年!
舒逸把纸条递给李承宗:“西冷湖边有个淑玉餐馆,餐馆的老板娘叫权淑玉,你把这个交给她,然后请她跟你走一趟,她就会跟着你回来的。”李承宗“哦”了一声,放下咖啡杯站了起来就准备离开。
舒逸叫住了他:“别忙,再多一会吧,现在才两点,三点你再过去,三点三十三分你再和她说话。”李承宗什么都没有问,可他的心里却充满了狐疑,舒逸淡淡地说道:“她是我的一位故人,很多事情我们不方便出面,可以请她多帮忙。”李承宗笑了笑:“先生的朋友蛮多的。”
舒逸摇了摇头:“故人不一定就是朋友,也可能是敌人。”
李承宗并不相信舒逸的话,虽然他也觉得舒逸有些魅力,但再有魅力也不可能让一个敌人为你办事,甚至替你卖命。
李承宗说道:“其实我和李冰姬蛮熟的。”李承宗早已经知道舒逸到光州来的目的,舒逸没有对他隐瞒,来光州就是想对李冰姬进行调查。
舒逸听了李承宗的话,他说道:“我和她也蛮熟的,不过我不敢肯定我眼中的李冰姬是真实的李冰姬。”李承宗微微一笑:“我明白了,每个人活着都会为自己戴上一个属于他自己的面具,你是怕李冰姬只把戴着面具的那一面展现给我们。”
舒逸淡淡地说道:“是啊,不仅仅是她,我,或者你都有这个面具,说老实话,哪怕就是我眼中的你,又或者是你眼中的我,也不敢保证都是最真实的一面。”舒逸的一双眼睛盯住了李承宗。
李承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他干咳了两声然后又给舒逸倒了些咖啡。
李承宗走了,屋里只剩下了舒逸。
他闭着眼睛,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心情有些复杂。
他发现李炜正让李承宗跟着自己并不单单是为了让他配合自己的行动那么简单,他觉得李承宗好象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很有兴趣,在他看来李承宗不严于一颗定时炸弹,最恐怖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炸。
李承宗对他很是谦恭,可是他也从这份恭敬里读出了距离感。这种距离感让舒逸很不舒服,本来他到北韩就肩负了艰巨的任务,他可不希望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一个他不能完全信任的人的手中。
舒逸端起咖啡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滂沱大雨,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就连车辆也不多见。
四点半钟,李承宗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少妇,虽然穿得很是朴素,却依然挡不住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万种风情。李承宗把她请进了屋子就准备退出去,舒逸轻声叫道:“承宗,你也留下。”
少妇便是权淑玉,她微笑地望着舒逸:“舒先生,没想到这辈子我们还能见面。”舒逸也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权小姐,请坐!”权淑玉幽幽地叹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现在的淑玉已经老了,再也不是过去的权小姐了。”
舒逸说道:“可看上去依然年轻,还是那么漂亮,迷人。”
李承宗静静坐在一旁,他并不知道权淑玉是什么来头,不过他却知道权淑玉和舒逸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就在李承宗拿着舒逸给他的纸条,在三点三十三分准时和权淑玉搭上话的时候他看得出,权淑玉见到纸条时的表情很是复杂,有惊喜,有哀怨,还有忿恨,李承宗说不出她的那种感觉,但他知道权淑玉一定会答应来见舒逸。
果然,权淑玉只是淡淡地对他说让他等她几分钟,然后换了一身比较庄重的衣服就跟着自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