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俩一副死生不复相见的样子,结果还是放不下沈晴砚这个贱人!
温流婉哭得凄惨可怜:“主君误会我了,我是在替你不平啊!像她这种与外男纠缠不清,让主君声誉受损的人如何做得了这赵家的嫡女正妻?她生下的孩子血脉不清,怎么能做侯府的主人啊!且她母家通敌叛国是圣下亲自定的罪,奴刚刚说的哪句话不是实话?”
赵元徽狠狠一脚踢开温流婉,那脚使了十足十的力气,正踹在她心窝,却还不足以让他解恨:“谁让你这么说她的!贱人!你怎么敢!”
却不知纵容这些传言的,正是不管不顾一味逃避的态度。
赵元徽怒极了:“来人把她拖下去!先关进柴房!”
在温流婉的呜咽咒骂声中,赵元徽颤抖着走近床榻上瘦得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沈晴砚,近乡情怯,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他嗫嚅着开口,问出了那个他心中发酵多年的疑惑。
“晴砚,玖儿他,当真是我的孩子吗?我们新婚那一年,我在外头当差,家里走水,宅子的火被扑灭时,贺祈年从你的院子里抱着你走了出来……”
沈晴砚的泪早已经流不出来了,她痛得只想笑!
她没有看赵元徽,扭头看着赵玖,满是后悔:“玖儿,娘这一生,临了了都是后悔,最后悔的就是生下你,却没能给你快乐幸福的生活,让你一出生就没有得到过父爱。如今娘死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你就当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父亲!”
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有了这样认知的赵元徽心里又慌又急,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不肯承认他因为嫉妒,因为猜忌导致误会了多年。
“晴砚!你原谅我好不好!是我错了,你快点好起来,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疑心你了!只要你好起来,我会对玖儿好,玖儿是我亲生的儿子,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赵元徽作势要去抓沈晴砚的手腕,沈晴砚不可以死!他还没有告诉她!那时她能嫁给他,他不知道有多高兴,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今天这地步呢?
赵玖不允许他扰了沈晴砚的清静,一把把赵元徽推倒在地:“从今日起我就没有父亲了!你这样的人真的不配!”
赵元徽跌坐在地,还要挣扎着起来,心中的痛苦远甚于身体的痛苦。
此时外头的院子里也闹出了极大的动静,下人在外头乱作一团:“不好了,柴房走水了!”
柴房里全是干柴,杉木做的房梁柱子又刚刚上了一层清油,火势一下子大得止不住,几桶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等到回禀了,得了回话,火早已把相连的几间房围住了。
温流婉在柴房里笑得癫狂:“你们想让我死,我便要你们一起陪葬!哈哈哈哈!”
赵元徽和赵玖怕火烧来,着急想要把沈晴砚背出去,赵玖不让赵元徽碰沈晴砚,自己把沈晴砚背在身上。
沈晴砚靠在少年瘦弱的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一滴泪落在他的背上,很快消失不见。
玖儿已经是个有担当的大孩子了,她也可以放心些了。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得只想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