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徽的眼里闪过心痛,手不自觉松开,他不知道沈晴砚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恶意,明明他们之间只有一个小小的误会,她却连听自己的解释都不肯。
沈晴砚不再搭理他,冲着温流婉扬起下巴:“我今天倒是听了一个好大的笑话,你上门寻衅滋事,还反咬我一口。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吗?这福来布庄,本来就是我母亲的嫁妆,当初是写在我娘嫁妆单子里,一起带到沈家来的。我娘产业多,无暇分心这个布庄只是暂时交给陆姨娘打理,谁知陆姨娘竟然生出了想要占为己有的野心。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我见得多了!你如果有证据,就去官府来告我!看看这铺子的房契到底是在谁的手里!你若再敢在我这里信口雌黄,下次就是直接把你扭送进官府!”
沈晴砚转身,看着各位伙计和掌柜:“你们护店不力,这种东西都敢放进来!下次再有!直接扔进去官府!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去算清楚,店里有多少损失,悉数让她赔钱!”
“是!”伙计们都没见过东家发过这样大的脾气,赶紧收拾结算。
温流婉不敢再开口,一来怕沈晴砚动真格,真的把自己送进官府,二来在赵元徽面前,她不想像个泼妇一样,只能嘴硬:“凭什么让我赔!我没有钱!”
“呵,你没有钱,还敢来砸我的店!看来你是真的想去吃免费的牢饭!珍珠,去报官!”沈晴砚一点都不想和她废话。
珍珠一点也不含糊,转头就要去报官,温流婉这才慌了,赶紧把身上的钱袋子,还有簪子,首饰都留了下来,恨恨道:“这些够了吧?”
沈晴砚看着这些首饰,面露不屑:“这些鎏金的簪子,镀银的镯子,拿去给当铺压根儿当不到几个钱。”转身打发给伙计:“拿去炸一炸,今天店里酬宾,这些首饰都送给今天在本店买布最多的人!”
外头看热闹的人群却炸了,好家伙,这家店也太大方了!好歹也是真金白银的首饰啊!竟然就随买随送了!他们纷纷奔走相告,很快又有一大波人来,把店铺围了个水泄不通。
温流婉恨得不行,咬牙切齿,也只能吃瘪走人。
沈晴砚处理完,就准备打道回府,可这赵元徽缠人得紧,一见她处理完了,又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
“沈小姐现在有空听我解释了吧。”
沈晴砚烦不胜烦,她真的怕自己再也忍不住,把上辈子的怨恨一并发作。
她忍了又忍,心口隐隐作痛,腹中翻滚,几欲呕吐,声音低得近乎恳求:“我相信了,我真的相信百花宴的事情是误会,可以了吗?但是可不可以请你别再缠着我了?别再来烦我,好吗?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想看见你!”
她再也顾不得了,终于还是没忍住,把心中的恨意宣泄了出来。
赵元徽愣在了原地,眼眸中闪过惊讶,难堪,还有疑惑。
不应该啊,这辈子不应该是这样的开始啊。沈晴砚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有些过分,对于这辈子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赵元徽过于残忍,但是她和赵元徽多一分接触,她就觉得恨意在四肢百骸翻滚。
她低着头,不去看他:“抱歉,你今天出现的不是时候,你也看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请你快离开吧。”
她想,有了这样不愉快的会面,他应该再也不会来找她了,说完她就转身,进了布庄的里间,不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