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徽冷着脸,隐忍辩解:“在下一介书生,或许武力上确实不如贺小公爷,可小公爷恃武行凶,难道就赢得光彩吗?今日是沈将军家大办喜事的好日子,我并不欲与小公爷争辩。”
贺祈年目露讥讽,轻笑一声,也不知是谁想挑起事端,如今又在这里做好人。
这两面书生,还真是一肚子的弯弯肠子。
他不再理会赵元徽,省得这个男人又在众人面前颠倒是非,让沈晴砚误会他。
沈晴砚也不想看到赵元徽,可这人无时无处都会冒出来,真是阴魂不散。
今日特殊,沈晴砚不能当面给他冷脸,只能不去看他,当他不存在。
沈家的热闹持续了一整天,一直到了夜幕降临,丝竹并奏,酒酣耳热。
院墙根处,三个艺能人接连轮番出场,一个将炽热的铁水倒进城放好的盆子里,一人把手中白色的勺子伸向铁水,火苗子一下就蹿了起来。
当他把一勺铁水奋力抛洒向城墙的时候,一颗颗珍珠般大小的红色水珠“哗”的一下,炸成了一簇簇小伞状的金黄色火花,顺着院墙向远处四散开来。
紫烟中红星乱闪,在夜色之下美得璀璨夺目。
院子里搭了戏台,开阔的台子上,外头请来的杂技班子各显其能。
歌舞伴随着铁树银花的美景,让人目不暇接。
一曲舞毕,夜空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闪光的寿字,台上的人也齐齐拉出长红色长绸,上书祝词,口中齐声道贺:“舟山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一下子把宴会的气氛推动到了顶峰,台下的尖叫喝彩连连,叫好之声不绝。
沈索香站在沈老夫人身侧,趁着沈老夫人高兴,趁机邀起功:“这个表演班子是陆姨娘费了好大劲请来的,就为了让祖母能好好热闹热闹,祖母可还喜欢?”
“好!很好!这出表演安排得极好,比看戏热闹多了!陆姨娘用心了!鸳鸯,你待会儿安排他们也去喝口酒,另外去给他们每人拿半两银子当赏钱!”
沈老夫人这个年纪就喜欢热闹,这出热闹就正合她的心意。
沈索香满意地听到了沈老夫人的夸奖,立刻得意洋洋的看向了沈晴砚,示威似的给了她一个挑衅的笑容。
宴会是你安排的又如何,最出彩的还不是她们母女吗?
沈晴砚淡定地坐着,专心致志地吃着糕点,看着热闹,压根儿没有注意到沈索香的小心思。
沈索香没有看到沈晴砚失态,也觉得没有意思。
沈老夫人接受着一堆人吉祥话恭维祝贺,脸笑的跟绽放的花朵似的,每条褶子里带着喜意。
紧接着,孝子贤孙都送上了自己的献礼,沈牧送了一柄玉如意给沈老夫人添福添寿。
陆姨娘则送了一个稀有的福禄寿玉镯,乖巧道:“玉镯乃是天之环,有天圆之意,与异常生圆满。”
沈老夫人也甚为满意,笑着收了起来。
轮到阮氏呈上寿礼,阮氏拿出了一快幅装裱好的观音绣像。
“母亲,这是我在双龙寺祈福期间,于佛祖面前,一针一线绣制而成。每绣一针,就会祈祷保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