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砚就喜欢看他这副恼怒,又不能把他怎么办的样子,笑得格外开怀。
贺祈年站在人堆里早就看不过去了,改规矩都赢不了他女人的废物,也好意思阴阳怪气。
“二皇子若是不过瘾,本侯再来陪你比上一比如何?”
贺祈年负手朝赵云博这边走来,寒潭般深邃的眸子盯得赵云博后背直发凉。
“怎么?二皇子没兴致跟本侯比比么?”贺祈年行着赵云博面前,弯腰凑近了威胁道。
“既然贺小侯爷要比,便来比一比吧。”贺祈年从小跟着他们一起练骑射,赵云博清楚她的水平如何。
从前他让着他,他也没能赢几次,这一比,定然出丑无疑。
这沈晴砚跟贺祈年究竟是什么关系,非要逼着自己连输三场下不来台?赵云博心头难堪又绝望,更添了几分恼怒。
贺祈年人狠话不多,示意赵云博拿起弓箭来,和他比了他要求的飞靶。
又是各发三箭,侍卫上前查看。
果不其然,堂堂当朝二皇子,在自己家的地盘当着自己亲爹的面,连输三场。
贺祈年把弓随手递给边上的五九,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
贺小侯爷本来也只是看这小子不愤,给媳妇儿出气来的,看也不看那头怀疑自我的某二皇子,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路过的一阵风吹的赵云博心底发凉,他彻底没了声,更不敢看父皇此刻的表情,他知道尽管父皇面上不显,但没准已经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大红叉了。
知父莫若子,赵云博没猜错,此刻赵安面上无波,心头气血翻涌,想捏死这个不争气还好逞强的儿子。
“那如此,这擂台沈姑娘便算是守住了,来人,赏银五百两给沈家小姐。”赵安没有赖账,挥手让人抬来奖赏,沈晴砚上前谢恩。
赵安这种人果然从来不让人失望,一套接着一套。待沈晴砚谢了恩,他便又道:
“沈爱卿啊,令爱有如此好本事,不若卖给朕个人情,将这孩子送来宫中教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箭术如何?”
“回陛下,小女尚只学了些皮毛,万不敢轻易在诸皇子面前卖弄本事。”沈牧明知无用,也想试试让赵安收回成命,阿砚入了宫,不就是现成的筹码么。
“沈爱卿莫不是舍不得爱女?爱卿尽可放心,宫中女眷众多,令爱必不会孤单。”
赵安有些不耐烦,朕说了算的事,你接着便是,拒绝便使下他的面子,毫无意义又平白惹得他不痛快。
“谢陛下抬爱,臣女也想入宫瞧瞧,父亲,便让女儿去这一趟吧。”谁知沈晴砚这时突然站出来跪下说。
沈牧见女儿如此,心知只有这一个选择了,再拒绝说不定会被安个抗旨的罪,便也点头默许了。
“那便这么定了,耽误了这许久,朕也饿了。”赵安挥手让宫人布菜,正式开始了宴席。
宴会开始,按照本朝传统要求祭祀官会用帝王射下的头鹿做祭品,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头鹿是祭祀最重要的东西,必须由帝王亲自射下。
可就在这时,祭祀官像突然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大惊失色,急忙向赵安禀报,
“陛下,那…那头鹿不对劲!”祭祀官跪下来瑟瑟发抖,他看见那头鹿身上插着的箭,分明,分明就是沈牧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