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回了沈府,本来想问问父亲朝堂之上情况如何,不料一进门就看见那赵怀瑾坐在了自己家的椅子上。
沈晴砚进门的脚步一顿,她对自己这上辈子的公公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人总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虚伪得很,同那赵元徽没什么两样。这次钱家针对沈家,有他赵怀瑾一半的功劳,如今怎么还有脸坐到这儿来了?
沈晴砚本打算开口招呼一声全了礼数便转身走人,不料这赵怀瑾见自己来了,反倒像个主任似的冲沈晴砚热络道:
“哎呀,是沈小姐来了,快坐下,快坐下。”
沈晴砚:“……”谢谢你啊,这是我家。
“见过赵尚书”沈晴砚冲他随意行了个礼,就现在沈牧旁边不说话了。
“沈兄,你这女儿生的好啊,秋狩上的表现让人刮目相看不说,听闻最近也入了宫给两个小皇子当老师?当真巾帼不让须眉啊!”
被赵怀瑾无端地好一顿夸赞,沈晴砚没见得有多高兴,反而淡淡地道了声谢:
“尚书过誉了。”说完便告辞离开了,也不管他作何感想。
沈牧瞧见自己女儿不待见赵怀瑾,心里觉得理所应当,但面上还是冲赵怀瑾拱拱手:
“小女认生,让赵大人见笑了。”
赵怀瑾哪里不知道沈晴砚这是排挤自己呢,倒也大方似的摆摆手,不在意地道:
“无事无事,女儿家么,脸皮薄也是正常的,可如今在御前走动,也该多磨练磨练。”他接着道:
“这钱丰毅日后指不定要栽多大个跟头呢,有了贺小侯爷给你们沈家当后盾,还怕扳不倒一个钱丰毅么?
沈大人呐,这里头可还有在下一份功呢,到时候你们沈家在朝中鼎立,可莫要忘了我们父子啊。”赵怀瑾一统恭维,好似沈牧不日便要自立为王了一样,又借着朝堂之上的事夸了一通沈安年:
“令郎也是智勇双全呐,沈兄,你有这一双儿女,可当真是羡煞旁人呐”!
沈牧纵然知道这赵怀瑾是在拍马屁,仍觉得最后这一句十分受用,自己这一双儿女,可不就是羡煞旁人么。
只可惜唯一的庶女,随了她那亲娘,偏不走正道,沈牧想想就头痛。
沈晴砚回了自己的洗砚轩,见珍珠正在院子里浇花,把她喊过来:
“珍珠,你去我库房里挑几件时兴的褂子给栾贵妃母家的妹妹送去,再挑几条好的绸缎一并送去,就说想同贵妃娘娘交个朋友。”
珍珠虽然不知道小姐怎么突然送这些不认识的人礼,但小姐的话听着就是,领命下去了。
“诶,公子,你干嘛去啊”
珍珠刚拿完东西就看见自家少爷出了前屋就追命似的往洗砚轩这儿来了。
珍珠想的没错,沈安年是来追自己的命的,他饿死了。
自打下了朝,那赵尚书便不请自来,听爹和那个假模假样的赵尚书两个人精斗法,自己还时不时要被拎出来回答问题。
本以为回了家就能吃上饭的沈大少爷,到现在还瘪着肚子,随便编了个理由溜了出来,想来沈晴砚这混口饭吃。
“啊,我找你主子,”沈安年多少在下人面前还是要点儿面子,走姿也端正起来,不紧不慢负手往洗砚轩走。
珍珠懂了,少爷这是饿急眼了,来小姐这蹭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