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茶盏再烫,也不及云阳公主毫不掩饰的羞辱让她觉得刺痛。
沈晴砚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站直了身子:“我尊敬您是公主,尊敬您是贺小侯爷的母亲,如今看来是大可不必了。”
云阳公主没有想到她倒是个硬茬子,轻嗤一声:“你现在倒是知道礼义廉耻了,之前勾搭我儿子也没看见你觉得脸红啊!
你父亲不过是个粗鄙的武将,身份低微。
家风如此,教养出你,不知羞耻,又愚钝,不知变通,如何和我儿相配?
以你这样的资质,也配嫁进我们贺家吗?你要是愿意做个小妾,让出夫人之位,我倒还愿意迎你进门。”
沈晴砚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不可理喻,张口闭口都是这样难听的话,心头也憋了一股气。
“并非是我求着要嫁到贺家的,是你儿子正儿八经来向我们沈家提亲的,以正妻之位相聘,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是妻是妾,即便你是公主,也不由你说了算。
如今你想要出尔反尔,还蓄意贬低我们沈家,那我们沈家自然也不欢迎你。”
沈晴砚忍着心头的屈辱与火气,下了逐客令。
云阳公主气极反笑,到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吃闭门羹。
她盛气凌人而来,自然也不会败了气势而去。
一车子的礼品就这么扔垃圾似的扔在了沈家,没有人知道云阳公主单独跟沈晴砚说了些什么,还以为是未来准婆婆提前上门来看望儿媳呢。
沈晴砚面色气得一片潮红,心里更是如同在沸油上煎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云阳公主会这么看她,而这一切,贺祈年对她只字未提。
憋着满肚子的火气,沈晴砚差五九带自己去找贺祈年。
贺祈年不在公主府,亲自监工未来的府邸,这几日更是不眠不休地扑在了上头,一应的设计都力求按照沈晴砚的喜好来,毕竟她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
贺祈年看到五九身后站着沈晴砚的时候,是惊喜的:“你怎么来啦?”
笑容和话语都还僵着,就被沈晴砚无情地打断了。
“贺小侯爷,还请你不要拿我和整个沈家寻开心。
婚姻大事如果没有父母的允准,又怎么可以亲口许诺呢?”
贺祈年脸上疑惑,随即了然,必定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想必她已经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赞成这门婚事。
解释的话不知该从何说起,落在沈晴砚眼里就是真的有所隐瞒。
她脸上闪过失望:“我想要问你,这桩婚事真的得到你的家人的允准了吗?你许我的幼师什么名分?”
贺祈年看到她眼神中的受伤,心中有一丝慌乱,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又被她躲开了。
这次他没有迟疑:“我这一生唯一的妻子必然是你。母亲那边虽然没有赞同,但我自己的婚姻大事,自然是由我自己做主的。
我母亲专横,不算是好说话之人,但我会尽力在于母亲沟通,祝福我们的亲事。”
沈晴砚看着他脸上的坚定,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他有这样的诚意,她当然也愿意等她。心中的委屈无奈也全数咽了下去,没有再提。